正文 第一章 離家後的正常生活(1 / 3)

現在的季節,秋天,用接近冬天的溫度,冰凍著暮雪的心髒,路邊飄然而下的火紅的楓葉,樹下匆忙的行人,周圍平靜的街道,街道左側隱秘的小巷,小巷中的古色古香,斑駁脫落潮濕的牆壁,牆壁中是租賃著的房屋,透過早上的光線灑進房屋裏,一張大床,白色床褥,大床前是軍紅的複古長形沙發,沙發的正當前是大屏幕的智能掛壁式電視,一張床桌,桌子最顯眼的位置放著一個音樂盒,音樂盒裏有兩個小人,站在一個小木屋前麵,屋外下著小雪。

暮雪過著自己簡單的生活,和以前不一樣的生活,早上十點鍾起來,披上長外套,趿著拖鞋買好早餐,然後回來編寫自己的歌曲,下午來到皇啟酒吧,管理一些瑣碎的事情,比如說聯係來駐場的歌手,發放薪資等等,在皇啟的時間可以很靈活,偶爾暮雪還會去一個世紀孤兒院,在那裏麵教小孩子小提琴和吉他,每次過去,暮雪都會帶上自己的工資。

從家裏出來之後,暮雪有在一個小公司裏呆過一段時間,後來知道小公司和Mamp;L有來往,於是離開了公司。來到皇啟是機緣巧合,公司慶功組織到這裏,暮雪來的比較晚,一來看見一群人在鬧事,暮雪錄下了經過,管管出來之後刹那不知道誰是誰非,情況一片混亂,公司的同事又被揮拳,暮雪走上二樓拉著同事要走,一群人攔住她,暮雪處變不驚的拿出了手機,播放了同事莫名其妙被欺負的視頻,笑著說如果報警的話都不太好,大家很清楚,我同事手上沒有酒杯,怎麼故意潑你。混混被說的啞口無言,管管欣賞的看著暮雪,散了看熱鬧的人群。

管管和暮雪成了朋友,知道暮雪離職之後希望她能來到自己的酒吧工作,後來漸漸的知道暮雪的音樂才能,更加對她刮目相看。管管很奇怪,為什麼這麼有才能的女孩子會顯得這麼的不思進取。好幾次有星探來到酒吧想要簽走暮雪,暮雪都隻是笑著拒絕,管管能夠感受到,對暮雪而言,音樂幾多重要,可是這麼重要的東西,會不想要大家分享嗎?

管管漸漸的將酒吧的大小事情放給暮雪,雖然到現在為止,兩個人認識也不過是一年半的時間,而且暮雪比自己小了很多,但是卻像是相見恨晚的老朋友了,事情交給她,自己會很放心。

管管一頭烏黑自然的波浪卷,個性成熟內斂潑辣,除此以外,暮雪知道管管的男朋友叫做那燁,但總覺得他很神秘,隻是很偶爾才會見到,但是看的出來,管管很愛他,而這個酒吧,管管說,是朋友的,自己隻是幫忙照看而已。暮雪很好奇管管的世界,很好奇這是一個怎麼樣的朋友,很好奇管管和那燁真實而又飄渺的愛情。暮雪看得出他們兩個人流離目光中的深愛,但是也看得到這種深愛如玻璃杯一樣,一旦落地,便是粉身碎骨。為什麼簡單的愛情在他們的身上確是這個樣子,愛就愛了,有什麼好顧忌的。

但是工作的時候,暮雪收起了好奇心,過去慘痛的經曆告訴暮雪,別人怎麼生活,是一種選擇,選擇的那一刻就注定了,既然選擇是一種注定,憑什麼自己去注定別人的人生。

可是就算過去的經驗再慘痛,暮雪還是不可自拔的感覺,如果在乎,就一定會去碰觸的。

這是一種致命的糾結。

五年前,暮雪還是一個沒頭沒腦的高二的女生,和哥哥牧野一起上下學,每到上學的時候,牧野等在花園外麵,靜靜的等待暮雪,每天都是這樣,兩個人一起推著自行車出來,然後暮雪忘記帶資料書或者作業,然後她得慌慌張張的穿過花園,穿過大廳,跑上旋轉樓道,氣喘籲籲的回到自己的小閨房裏去翻來覆去的找,這裏的閨房,隻是文言客套的說法,你能想象一個完全沒有“自理能力”的小朋友會有怎樣的居住環境。

牧野和暮雪沒有半毛錢的血緣關係,隻是他們的父母有著合作關係,可是後來暮雪的母親因為生下暮雪難產而死,在此之後,暮雪的父親整日的意誌消沉,直至出了車禍,兩個至親的人至此徹底的離開了人世。

那是兩家共創的ML開始走向西城的龍頭位置,並且走向了全國的時候。牧集,就是牧野的父親,收養了暮雪,將她如親生女兒一般對待,可是因為工作的原因,牧集和妻子薔薇總是很忙,很少的時間是在家裏麵,牧野又不習慣外人的照顧,再加上牧集覺得應該要培養孩子的自理能力,於是大部分的時間家裏都隻有牧野和暮雪兩個人,兩個小孩子從初中起就開始不再雇傭阿姨照顧彼此的起居,但是因為這個家太大,還是需要請人每個禮拜定時的大掃除一次。

牧野自願的照顧暮雪的一日兩餐,除此以外,還要組織兩個人一個禮拜的所有事情,彈鋼琴,做奧數,監督她的各種學習。在牧野的照顧下,暮雪除了自理能力外,其餘的,包括學業,音樂,頭腦,都是優秀的。

這種關乎生存的自理能力,與其說是暮雪沒有,還不如說是她潛意識的放棄。

在暮雪的心裏,從小就有一個綠芽,而這個綠芽,是牧野用整個過去灌溉的。

這條去往西城高中的小道蜿蜒愜意,一旁是彎彎曲曲的小河相伴,另一旁則是茂密的樹林,但因為是冬天,殘留的枝葉堵成了黑壓壓的水墨畫,不時的有微風從有水的方向吹來,還有不斷超越的騎著自行車歡呼的同校同學。

暮雪趕緊的踩著腳踏車緊緊的跟在哥哥後麵,有時還會大喊著讓他慢一點,這是牧野會很體恤的放慢速度,等到暮雪騎到前麵,於是又會加速,次數久了,暮雪隻能強悍的追趕。這個時候,暮雪臉上會掛著酣暢淋漓的大笑與大鬧,而她烏黑光澤的長發也會隨著風的方向飄逸。

在牧野心裏,這是是一副關乎美的景象。

學校有著70多年的曆史,古色古香,大家到了校門會自動的下車,將車鎖在停車棚裏,牧野有點小得意的將車子推到固定位置,暮雪的額頭的汗水在飄。

“錦華,陸棣。”牧野看著死黨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