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好檀木做的床,雕刻著展翅的鳳凰,栩栩如生。
床上躺著一個女子,雪白如玉的肌膚,櫻桃般誘人的小嘴,小巧的鼻子,細長的睫毛,兩腮帶著淡粉。
睫毛輕閃,一雙清澈般的玉眸,帶著星空的深邃。女子猛的坐了起來,如水的玉眸中滿滿的都是震驚。
眼前如此熟悉的場景,卻帶著幾分的不真實。
她早在一個月前就被以毒害淑妃的罪行給貶入霧草房,霧草房雖然不是冷宮,但也和冷宮差不多。
而眼前的場景是她居住了十年的地方,她記得她不是被賜了毒酒怎麼還活著?
“娘娘,您醒啦?”房門被打開,走進來一個十八九歲的女孩,手裏端著一盆水。女孩將水放在旁邊的木架上,然後拉上床簾。
流梓芯愣愣的看著女孩,眼眶竟是忍不住的泛紅,黝黑的瞳孔中,裝滿了思念,心疼,悔恨……
眼前的女孩叫做翡翠,從她小的時候就開始伺候她,和她親如姐妹。隻是那一次她被淑妃陷害的時候,她為了替她頂罪,被活活杖斃。
她永遠不會忘記那一天的,她記得當時血液濺落在她身上是那麼的疼……
流梓芯抬起微微顫抖的小手,撫摸著那張熟悉的臉,眼前的人就好像夢一樣。
翡翠有些驚訝流梓芯的動作,卻沒有躲避,對上她泛紅的玉眸,心中竟是有些心疼。
她從小陪伴流梓芯一起長大,幾乎沒有看過她哭過,而今天為何……
“娘娘您沒事吧?”翡翠的口氣中帶著濃濃的擔心。
“沒事。”流梓芯輕輕擦拭了一下眼角,掩飾了一下自己的情緒。她不是沒有想過是不是因為她死了,和翡翠在地府相見,隻是眼前的翡翠比記憶中年輕了好多,仿佛她剛剛進宮是的樣子。
“翡翠,今天是什麼時候?”看著眼前既熟悉又陌生的女孩,流梓芯的心中帶著莫名的情緒問道。
“錦州二年,三月初八啊。”翡翠歪著小腦袋,奇怪的看著流梓芯。
仿佛一道閃電,打在流梓芯的心頭上,讓她不知所措。錦州二年,錦州二年,這不是她剛剛進宮的那一年,她重生了?
感覺到翡翠關心的目光,流梓芯垂下玉眸,細長的睫毛遮住了多重的情緒。
說不清自己是什麼感覺,亂糟糟的。
“娘娘,洗漱吧,一會還得給太後請安呢?”
“嗯。”其實並不用每天都像太後請安的,隻要初一十五到就好,不過是她自願的。
剛開始的時候是看到淩楚旭特別孝順,她為了討好他而討好太後,後來是因為太後真的對她很好,不自覺的,她也用了真心。
不過太後在她入宮的第二年就去了,那個時候她幾乎要哭暈過去。其實當時的她對於太後的死,是懷疑的,隻是她剛剛死的時候,她實在是太傷心了,以至於在很長一段時間後,才發現其中的不妥之處,卻因為間隔時間太長,下手的人又是特別的謹慎,終究是一無所獲。
如今重生,她絕對不會讓那些事情在重新上演。流梓芯的玉眸中閃過一道流光帶著一分的果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