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雨離吃過飯後就徑直會了自己的房間,青玄在一邊喋喋不休,似乎是在緩和剛剛那緊張的氣氛,因為兩個氣場都如此強大的人碰到一起,其他的不說就是那眼神也夠嚇人的了。
慕容塵倒是一臉置若罔聞,似乎剛剛什麼都沒有發生一樣,隻是在席間偶爾會探出幾道深邃的目光,直直的盯著蕭雨離看,她也沒有在意,隻是自顧自的吃著東西,因為她沒有必要去在意,自己早就不是以前的那個人了,她現在隻需要報仇!
一頓飯過後,她徑直的回到了自己的臥房,慕容塵也在她走後,跟著走了上去,一路上,長長的走廊裏就變成了這樣一副景象,女的身穿一身素白色的紗裙不急不慢的走在前麵,一張金色的孔雀麵具尤其顯眼,後邊跟著一個身穿黑色勁裝的男子,兩人間的距離似乎沒有變過。但是卻莫名的隔著一層永遠也追不上的距離。
仿佛是太陽與月亮的距離。彼岸花花與草的交錯一般。
她不知道自己到底該怎樣走下去,但是有一點,她知道自己不能心軟,三年足以改變很多事情,她現在的身份已經不需要他的陪伴了!不是嗎?雨離。
蕭雨離自嘲道,在被遮掩的麵具下,沒人看見了她眼角閃過的徹底的,深入骨髓的哀傷與痛疼。
但是那些都隻是一瞬間。
她斂去了心底最深沉的悲哀,直朝自己的臥房走去。
而慕容塵也在親眼看著她走進屋後,轉身離去。
他不知道那個人是不是她,他在第一眼看見她時便懷疑了起來,因為那未遮麵的臉上有著那日她在懸崖邊上苦澀一笑的蒼然,但是,剛剛他卻已經打消了所有顧慮,因為那個人不是,她如果真的是那個人的話,不會對自己置之不理,也不會那樣殘忍,但是,他的心裏卻一直有一個聲音在說,她是“她”,一定是的,結果,他失望了。
因為,他太過了解那個人了,她不會那樣的殘忍,不會那樣的冷漠,但是他卻不知道,自己真正了解她的日子還沒有七日,而三年的時間是可以改變一切的,就像三年前,她一昔之間失去了所有一樣。
人是會變的,更何況心。
蕭雨離一進屋就斜靠在門上,雙手死死的抵在門前,不敢移動半步。
皎潔的月光透過紙糊的窗戶,稀稀散散的灑進來,幹淨的青石板上此時似乎像是鑲嵌了寶石一般,為這黑漆漆的屋裏多少添了分明亮。
而蕭雨離此時卻像是木偶一般,久久站立在門前的位置。不知過了多久,她才緩緩移步,借著朦朧的月光走到床前,脫去了自己身上那如冰雪般的白衣。
她不喜歡光,不為什麼,因為習慣,習慣真的是個很恐怖的東西,自從三年前她在黑夜中被毀,她就已經習慣了,她不會去害怕,因為······。
想到這兒,蕭雨離平靜的眼眸忽的一緊,露出一派殘忍的目光。被麵具擋住的臉雖然看不出什麼,但是卻讓人在數裏外都察覺的到的陰寒。
接著屋子裏驀地刮起了一陣怪風,然後屋子裏便不見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