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莽也感受到了這些人無意中流露出來的梳理,他就像是被孤立了的瘟疫一樣,每個人都恨不得離他遠遠的。
這些天,陳翠娥有意無意的調教,張莽已經不是那個遇事就著急大吼的莽夫了,他學會了冷靜。
換做之前的他,現在恐怕已經拎著拳頭去找梁博淵他們幾個人要公道了,然而此刻的張莽卻是不慌不忙地來到了他們三個麵前。
“二哥,小四,小五。”
武壯跟張莽之間的心結太重,何況,他還聽到了張莽跟陳翠娥在院子裏的密謀。
他不像二哥四哥那般能沉得住氣,怕自己忍不住跟張莽打架,當下就從文梵抽中剩下的幾張信紙,“你們有事先說,我去給小墨陽和鳳姑送信了。”
說完,武壯抬腳匆匆離開。
張莽卻忽然抬手拽住了武壯的手,武壯不得不停下。
“小五,不管你對三哥有什麼不滿,有什麼誤解,我都希望你能留下來聽三哥說完最後幾句話。”
張莽最後那句話,明顯是話裏有話,梁博淵是最先聽出他話中的問題的,他黑著一張臉質問出聲,“老三,你說這話是什麼意思?”
知道張莽和陳翠娥打算背叛大哥是一回事,但是親口聽張莽說離開,就又是另外一回事。
盡管現在,幾個人的關係有些僵硬,但至少還維持著表麵的兄弟情。
倘若,張莽今天戳破這層窗戶紙的話,那他們的關係就真的破裂了。
張莽嗤笑一聲,濃眉下的大眼睛無比深邃地望著梁博淵,“二哥,我是什麼意思,你不是已經猜出來了嗎?”
梁博淵是虎崗寨軍師級別的人物,他心思靈巧通透,他不信他沒有聽出來他話中的意思,不然他不會這樣問他的。
文梵沉吟了良久,他嘲諷地出聲,“三哥,你是要跟我們幾個散夥了,是吧?”
“談不上散夥,畢竟你們從來沒把我當做是兄弟,不是嗎?”
張莽緊盯著文梵和梁博淵,神情有些悲愴,“我張莽是個粗人,但我不是個傻子,每當我們五個人在一起的時候,我總能感覺得到你們的排斥,就好像你們四個人才是真正的兄弟,我張莽不過是個外人而已。”
“大哥每次商量事情的時候都會找二哥,每次受傷的時候都會找文梵,每次下山出門的時候都會讓武壯陪同,而我除了看大門之外,似乎也沒有什麼能用得上的地方。”
“文梵和武壯每次見了我也都是冷嘲熱諷的樣子。”
張莽將這些年的憋屈一股腦都吐了出來。
梁博淵和文梵陰沉著一張臉站在一邊也不說話。
他們忍得住,武壯卻不想忍,他一把甩開張莽拽著他的手。
張莽本就沒用多大的力氣,武壯一甩就給甩開了。
他忍不住倒退了幾步。
“嗬嗬!”武壯低聲冷笑,“三哥……哦不,張莽,你要是不說,我們都不知道,原來這些年你竟然受了這麼多的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