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向受人矚目的上官遠第一次被人這樣冷落,而且還是他不對眼的墨梟,上官遠的臉瞬間就黑了。
落在椅子上的雙手緊握成拳,隱忍地顫抖著,一雙圓眸含火般地瞪著墨梟。
若是眼中的火可以燒人,恐怕墨梟現在已經被燒成灰燼了。
墨梟也不是逆來順受的人,他無所畏懼地看過去。
視線在半空中交彙,摩擦出無形的火光。
互不相讓,兩個人之間的對峙彌漫著濃烈的火藥味。
龍天辰見兩個人之間的氣氛有些劍弩弓張,忙不迭地開口,“左丞相不用下跪,是朕給的特權,若阿遠心裏覺得不舒服,朕也可以把特權給你。”
“不用。”上官遠冷沉著一張臉,“您是君,我是臣,臣見君理應下跪。”
話雖是對皇上說的,他的臉卻是麵對著墨梟的,典型的指桑罵槐,然而墨梟就像沒事人一樣端起茶杯輕輕抿了一口。
墨梟潤了潤嗓子,放下茶杯,對著高位上的龍天辰說道:“皇上,渭渠工程已經竣工了,很快就可以投入到使用。”
龍天辰大悅,“很好,等過段時間微服出巡的時候,我們去看看渭渠。”
“好!”
上官遠眸光微眯地看著墨梟。
他銳利的視線仿佛是想戳破墨梟的皮囊看清楚他的內心一樣。
一般情況下,沒有幾個人能承受得住他這樣的視線。
可偏偏,墨梟不僅承受住了,還若無其事地跟他對視。
這個人不簡單。
上官遠深深地看了墨梟一眼,而後收回自己的視線。
他氣不過地看著龍天辰,“表哥,我在回來的時候,路過無人山,在那裏看到了有炸藥炸過的痕跡。”
說話的時候,上官遠的視線一直落在墨梟的身上。
墨梟自始至終都沒有變過臉色,也沒有出現過異樣。
龍天辰對上官遠的話並沒有放在心上。
這個時候,對炸藥的管理並不是那麼的嚴謹,尋常老百姓在拆房的時候經常會用到炸藥。
但是還沒有人想出,把炸藥運用在戰場上麵。
所以,而上官遠在看到那個黑坑的時候,腦海中陡然閃過一道關於炸藥的靈感。
他說:“皇上,你說,這炸藥能不能改裝一下,然後運用到戰場上麵呢?”
龍天辰怔了怔,低頭思忖著這件事情的可行性。
墨梟在聽到這件事情的時候,望著上官遠的眸子變得幽深起來。
上官遠,是個人才。
*
“上官遠這一回來,你在朝廷裏肯定會步履維艱的。”
宇文皓斜倚在貴妃榻上,手中提著一串晶瑩的葡萄,往嘴裏丟著的時候,視線落在床邊擺弄著玉簫的男人。
墨梟從皇宮裏一回來,就來了聽音閣。
將他在皇宮裏的事情草草說了一遍,就拿著一把玉簫坐在窗邊發呆。
初步看來,上官遠是右丞相一派的,將來肯定少不了要給梟使絆子。
而且就從梟剛才那寥寥幾句話,宇文皓就能預料到,這上官遠定然不是一個省油的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