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當初反老寨主的時候,張莽是第一個跳出來支持的。
張莽不是那種趨炎附勢,看形勢而走的人,應該說,他沒有那個腦子,隻是單純地看不慣老寨主的所做作為。
張莽當初的行為很漢子,他們五個人一起將虎崗寨給建了起來。
而張莽也順理成章地成為了三當家的。
這麼多年過去了,幾個人都把張莽當成是自家兄弟了。
如果不是今天這一茬,也許,張莽真的會成為知道他們秘密的人。
幾個人不管是以前還是以後,都會是兄弟。
可惜……
這個世界上是沒有那麼多如果的。
“以後,張莽還是我們的兄弟,但願他不要把我們之間的兄弟情給消磨光。”
黑土一語落下,幾個人都不想在討論張莽的事情,直接將他這一篇掀了過去。
黑土坐在書桌後麵,他的手下壓著一張羊皮地圖,微彎的手指敲擊在羊皮底圖,一下又一下,眼簾微微低垂,遮掩了裏麵最真實的情緒。
“我們在這裏待了多少年了?”
梁博淵看了一眼文梵,而後道:“我來這裏七年了。”
文梵說:“我來了五年了。”
他們並不是一起來這個寨子裏的。
黑土扯了扯唇,側首看向窗外蒼綠的翠竹,黝黑的眸子裏染上了幾抹滄桑,“我在這個寨子裏已經待了十幾年了。”
從八歲逃出來,就一直待在這個寨子裏麵。
就算後麵有了新的轉機,他也從未想過離開這個寨子。
老寨主對他有恩,如果不是老寨主的行事作風暴戾無常,在得知他身份,對他動了殺心,他也不會那樣對他。
回想起之前的事情,黑土總是忍不住冷嘲。
人心總是難測的。
梁博淵眼眸沉冷,“是時候出去了。”
“是啊,大哥,憑什麼那些人可以光鮮亮麗地在外麵逍遙,而你卻要想過街老鼠一樣窩在這個山寨裏麵,甚至連真容都不敢露出來?”文梵氣不過地拍了一下桌子,“這個世界對你太不公平。”
“這個世界上本就沒有公平可言。”
黑土眼神淡漠地看了文梵一眼,眼眸之中看不出來什麼波動。
永遠都不要去抱怨命運的不公平,每個人的命運都是既定的,就看你會不會把握機會,走出一條錦繡之路來。
況且,他並不覺得現在的生活有什麼不好,如果不是他待在寨子裏麵,恐怕還無法遇見唐朵。
但同時,他也不是那種坐以待斃的人。
在寨子裏待一輩子,安樂死,並不是他的性格會做出來的事情。
黑土的手指用力敲在桌子上,做了決定,“加強兄弟們的訓練,等待時機,有了合適的機會,我們總要回去的。”
他靠在椅子上,闔住了眼眸。
文梵問:“那大嫂那邊呢?”
“她那邊,我會去說的。”
迷霧需要一點一點地揭開,如果猛地將地雷丟給小女人,他擔心她承受不住。
最主要的還是擔心唐朵會離開。
……
唐朵和孟薑遊到京城後,直接去了瀾衣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