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見狀,便打趣道:“哎呦,還不錯嘛!那條小水蟲挺可愛的。”
聞言,法默一急,叫道:“你還說,總有一天就是這條小蟲會蛻變成萬丈巨龍,然後將你那天小蛇吃掉的。”
受到念的譏笑,法默反而激起鬥誌,一次一次施展水亂波,一個時辰、兩個時辰、三個時辰,在其不懈努力下,那條小蟲壯碩不少,這可樂壞了法默,毫不掩飾地露出一排潔白牙齒炫耀其勝利的光芒,望著可愛至極的法默,他開心,他就開心。
時光如梭,日已近黃昏。黃昏是一個敏感的時分,它既讓人迷醉,但更容易令人壓抑。念打量一下天色,他驚訝的發現天空是一片血暈,低低的、沉重的,仿佛不經意間就會一下子轟然塌下,讓你成為一塊夾心三明治,這種感覺他很久沒發生過了,除了那一次任務意外犧牲了一名隊友。
可是,法默好似也發覺不妥,歡快的笑聲戛然而止,回望西邊,遲暮的夕陽已被西邊的荊棘炸得遍體鱗傷,在雲端裏流下一灘血,將白雲、晚霞統統染了遍,依然不肯罷休,血色還在蔓延。遙望天邊,血雲底下盤旋著一群烏鴉,通體烏黑,散發著汙穢的氣息,發出嘶啞的鳴叫,令人不安的心更加煩躁,四周好靜好靜,靜得連心跳都想徹底停滯下來。詭異的氛圍,讓念決定回家,希望家園的笑聲可以衝淡這種壓抑的情緒,兩人對視了一眼,法默很自覺地搭著念的手,疾步趕回去。
綿長小巷幽靜,壓抑路人彷偟。念從未感到回家的路是那麼長、那麼沉重,蒼白的手很冷很冰,冷到法默的內心中去了,小手不由一緊,想用自己的體溫溫暖念的手,更想牢牢抓住這隻支撐他整個世界的手,念好似察覺到法默的異樣,投以燦爛的微笑,像黑夜裏一縷豆火,像寒冬的第一陣春風,法默的眼睛明亮了,因為他看到了希望。
很快念趕回住處,然而悲劇已然上演,念嗅到了彌漫在空氣中的血腥味,濃烈的令人作嘔,頓時,念的雙眼已經模糊,可是他絕不能後退,強忍著內心的痛苦,將手掌擋向瑟瑟發抖,臉色煞白的法默的眼睛,然後很慢很慢,推開那扇薄薄的門,發現雙親已經倒在一片血泊當中,臉部滿是驚異!
現實是殘酷的,悲劇的劇本還未賺取世人悲憤的眼淚,它已迫不及待上演另一場驚天動地的驚悚劇。就在念恍惚神傷之際,無數飛刃漫天飛舞的在念的身後絢爛綻放著,不求惹塵埃,隻願鮮血四溢,眼見念與法默就要在一片飛刃中凋謝,神奇的法術再次給我們展示一場華麗的逆轉。
“水法——水亂波!”
沒有一秒的耽擱,念在悲寂之際覺醒了,痛苦他可以一個人品嚐,但他絕不願將這份滋味與法默共享。危難時刻,無比敏感的他單手將法術施展,無限水流從地麵噴湧而出,將鋪天蓋地的飛刃一一擊落,隨後這些水流竟然將念和法默緩緩托起,載著他們在空中停滯,而擋在法默眼前的手被念收回,映入法默眼簾的是一位身穿黑色長袍,上麵繡著猙獰血蟒,臉帶鬼臉麵具的神秘來者,隻見他孤單單的站在屋頂,但是一股無形的威勢充斥在這片天地當中,念望著他,冷冷說道,沒有半點情感,唯有的是赤裸裸的殺機。
“你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