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羈絆之矢一
殘陽如血,染紅了西天的晚霞,風兒從遙遠的山峰吹來,這風聲怎麼如此哀傷?湊近一點細細聆聽,捧一把嗅一嗅,這風裏有眼淚的味道,還有血腥夾雜花的香味,遙遠的山峰後麵是怎樣的世界,是否有人在上演愛恨情仇,是否有人在流血流淚,或是無情的殺戮,我隻知道這都市依舊糜亂和迷茫,遠方是怎樣的世界?
此時林羽依偎在林夕雕像的一隻手掌上,舉頭眺望著遠方的世界,晚風從他發梢溜過,順手牽走他額頭上的汗珠兒,感覺十分舒服。身畔幾座抹黑的雕像已經被其清理幹淨,連歲月的那份滄桑都被林羽的汗水浸淡,蒙上了絲絲生氣,整具雕像活靈活現,好似輪回再生一般。
打量了一下天色,發現時候不早了,林羽打算回家休息去,身體靈活像一條水蛇一般從雕像上遊離而下,瞬息之間就已然著地。回望身後這幾座雕像,一顆希望的種子在心中紮根發芽。
就在他準備離去之際,他忽然發現有一道無比熟悉的身影坐在他下方雛菊花海中的一條小道上,隻見那道身影兩側花枝招展,千姿百態的花兒像墜入情網的少女,時不時的挑逗於他,風和著清香吹拂他那細長的頭發,從其後麵看別有一番風情,但他好似遺世獨立,身遭的一切仿佛再也無法勾起他一絲興趣,呆呆地靜坐在那裏,在殘陽的餘暉中,顯得無比的孤寂無助。
此情此景在林羽的內心深處引起強烈的共鳴,從小到大他也是這麼度過的,受了委屈,咬咬牙,就是倔強的不肯當眾掉一滴眼淚,然後慢慢龜縮在黑暗中舔著血淋淋的傷口,直至麻木到再也無法感覺到痛的滋味。而這道背影是那麼的酷似自己,一種相見恨晚的感觸油然而生,一顆孤寂麻木的心不知不覺中擦出莫名的火花,強烈的歸屬感驅使自己一步一步走向前去,然而,下一刻林羽的情緒波瀾萬丈,因為這個人是他撞破腦袋也料想不到的,他就是法默。
如果在平時有人近距離靠近他,警覺的法默一定會有所反應的。但是,現在的他早已沉浸在一場夢裏,不,確切的說,那是一場惡夢,一場改變了他一生的夢魘,從此,他親手埋葬掉自己無憂的童年,扼殺掉一切會激起內心漣漪的情緒,唯一的念頭就是變強,不惜任何手段,直至終結這個夢魘。
但是,現在弱小的他依舊被這個夢魘折磨得生不如死,瞧他俊美的臉上冷汗連連可知,在他腦海中一幕幕回放的是:三年前,他剛滿四周歲,那時他無比的頑皮,整天東打西鬧,令人無比鬧心,但是奇怪的是他對一個人言聽計從,整天吵著要跟著他,那個人就是他的哥哥念,是部落百年不出的天才法者,也是法默的偶像。
某天中午,法默像往常一樣吵著要跟念一起去練習法術,百般無奈下念同意了法默的要求,其實在念心裏也十分喜歡他這個弟弟,即使法默不求他,他也會在適當的時候帶法默去練習法術的。
“父親大人,我帶法默去練習法術了,我們走了,您和母親慢慢吃吧!”念說道。
“嗯,去吧,不要太晚,早點回來。”父親吉興說道。
“念,小默,不多吃點嗎?”母親袁娟關心說道。
“不用了,小默,我們走了,母親再見。”念牽著法默的小手向修煉場地出發,法默邊走邊回頭向父母做鬼臉,模樣甚是可愛,袁娟會心笑著,笑聲真好聽,法默覺得世上再沒有比這更好聽的聲音了。
四十五分鍾後,念來到了華夏法者的修煉場地,進入其中後念親和的對法默說道:“小默和往常一樣,準備好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