漆黑的夜,一輪彎月,一片繁星。
這樣的一切,看上去,是如此的美好,如此的安寧,祥和。
冷芷雨望著那輪月牙,心裏一片惆悵。
低頭,從懷裏掏出那塊血玉。
“姑娘,屬下該說的都說了,姑娘想通了,想回去看看,又想避著王爺,姑娘可以通過這個來找屬下。”
無影的話,再次在耳邊響起。
也許,這個是唯一的辦法了。
抬頭,再次望向上方的那輪彎月,手,緊緊握住那塊血玉。
廢棄的院落,被月光拉長的人影。看得出來,是兩個人。
“這是最後一帖藥。今晚就下。等到明天,你的任務也就完成了。”詭異的聲音,帶著一絲得意,一絲狠意。
沒有聽到回應聲。
不知道過了多久,聽到衣料的摩擦聲中夾雜的紙袋的聲音。然後,是稀稀拉拉的腳步聲。
“很快,我們的計劃,就可以到最精彩的一段了。等著看好戲吧。哈哈哈哈······”詭異的聲音,尖銳的笑聲。依舊讓人毛骨悚然。
“不過你的苦肉計和精湛的演技,倒是讓事情進行的順風順水啊。哈哈哈······哦,你還很會利用人的弱點啊。你果然不同於一般女子。”
“門主,是想說最毒婦人心嗎?”清脆悅耳的嗓音,卻和渾身散發的狠意,極不相配。
“嗬嗬······你的毒,可是下的剛剛好啊。而且,用的地方很對!”
“門主倒是很會誇獎人啊。”
“嗬嗬······跟聰明的人合作,確實不用費心。但是和聰明的人說話,卻讓人很是費勁啊。”
“門主隻要不出爾反爾,我們會合作的很愉快。”
“隻要達到了本座預期的效果,答應你的事,自然不會食言。”
“相信門主也不是言而無信的人。”
翌日。
冷芷雨揣著血玉,站在離蕭文軒書房最近的地方。
秋日雖沒有夏天的烈日來的刺眼,但是,冷芷雨還是眯起了眼睛。
不知道為什麼,總覺的眼睛裏麵有東西,似乎是要掉下來。
朦朧中,一個白色毛絨物體向她奔來。
“琥······琥珀·····”冷芷雨呢喃著。
迎麵奔跑而來的白色毛絨物體,險些將不知所措的冷芷雨撞倒。
蹲下身子,撫摸著琥珀潔白的絨毛。眼中的透明液體,終於有個很好的理由,讓它隕落。
“是誰準許你來本王的書房。”
冷漠的聲音,更甚那秋夜的涼風,寒徹骨底。
冷芷雨的心,猛烈的顫動了一下。但隨後便緊咬著下唇,迫使自己,不要有太多的表情表現在臉上。
“見到本王不行禮也罷,連本王的問話,你也不答!”
懷中的琥珀,脫離她的懷抱,扭身朝著對麵的人,嗚嗚的叫著,似乎是在告示著自己不滿。
雙手握緊成拳,抬起頭,直視對麵那個冷傲不羈的男人。盡管迎著陽光,但是,冷芷雨還是強迫自己使勁睜著眼。
是的,你驕傲,我也亦然。
“民女擅闖王爺書房,民女願意受罰。”
蕭文軒眼裏閃過一絲驚訝,但是很快便被他的冷漠取代。
“好一個擅闖書房。”
蕭文軒走到冷芷雨跟前,俯身,右手用力的捏住冷芷雨的下顎。
“你要受罰,本王自然會如你所願。蕭王府向來不養閑人。你一個暖床的,確實也該好好的履行自己的職責了!你今天不來,本王倒也是忘了府內還有你這麼的一位閑人。”
用力甩開手。起身,拂袖,離去。動作流暢,沒有一絲的猶豫。
而此時的冷芷雨,也慢慢的起身,隻是眼睛一直看著還沒有離去的無影。不,應該說是,正準備跟隨蕭文軒離去的無影。
他的臉上依舊沒有任何表情。是的。蕭文軒的臉上是冷漠,但是,無影的臉上,連冷漠也找不到。隻是,他的眼中,閃過一絲絲複雜的神色。是什麼,冷芷雨不明白,因為,它一閃即逝。
在無影經過冷芷雨的身邊時,冷芷雨快速的將血玉塞到無影的手中。
冷芷雨一直直視前方,沒有迎合無影投來的目光。因為,她相信。相信無影會明白。
最終,無影是若無其事的離開了。
“嗚嗚嗚嗚·······”琥珀嗚咽著。
“琥珀,我沒事。”
冷芷雨俯身,輕撫琥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