禁忌之夜,是否獨屬於她這個禁忌之子?
蕭豔櫻立於皇城最高處,俯視凡塵喧囂,嘴邊噙著一抹魅然卻帶著諷刺的笑。
世人道我無情,難道世人當真如此情深意切麼?
她便是血魔又如何?她害的人,會比那些衣冠楚楚的人還要多麼?
看著皇城之下,掩埋了多少冤魂?而劊子手們,還不是好好的在溫香軟玉圍繞下享盡極樂?
想至此,蕭豔櫻嘴邊的笑意又深了些。
那麼我就讓你們的人生樂到極致,至死方休吧。
微涼的冷風拂過,吹散了她一頭華麗的青絲,吹落了她半掩著的紅色衣衫。
晶瑩剔透的雪膚玉肌,驚世絕豔的美麗容顏。
她的美,的確很致命。
一隻手,輕輕將她滑落的衣服攬回原處。
蕭豔櫻一愣,回過頭去,“影子?”
那是一個存在感極其薄弱的男人,身形單薄,但麵容姣好。
他沒有名字,沒有身份。他不過是蕭豔櫻撿來的一個棄子而已。
在蕭豔櫻十歲的時候,在一個破舊的巷子裏見到被一群男人圍住的他。
來路不明,長相妍麗,正是能夠賣進館子裏的好貨色。
蕭豔櫻秉持著對於美麗事務的愛好,輕笑著緩緩挪步過去。
恐怕到現在那些人都不知道自己是怎麼死的。
一根針,深入骨髓,神經斷裂。
那時候的他還是一個少年,卻有著堅毅的眼神,熱烈的讓蕭豔櫻為之讚歎。
“我可不會把你給賣了,跟在我身邊,當我的影子可好?我可是有能力讓你天下無敵,想要什麼有什麼喲。”雖然是十歲的少女,但她的一顰一笑都是那樣的牽動人心。
少年知道自己無路可走,無奈之下也隻能跟著她去。
蕭豔櫻再次看向眼前這個已經是個男人的影子,她輕輕一笑,“不是叫你沒事別出來麼?還怕我被人宰了不成?”
影子永遠隻是影子,隻能活在人所看不見的陰暗角落裏。
影子苦笑了下,“你給予我世人所豔羨的能力,卻獨獨剝奪了我生存在世的權力。”
蕭豔櫻怔然,從前她不曾想過這些。但是這些年在江湖上打滾,被人那樣狠狠的否認她的存在。的確,活在世上麼?而這個男人也與自己一樣,甚至比自己更苦。
十多年來,蕭豔櫻第一次正視了這個男人,唇紅齒白,眉宇間淡然的化不開的秀雅,如同青山上蒼翠嫻雅的竹,堅忍卻無比雅致。
蕭豔櫻上前一步,伸手撫上他的容顏,精致的像個瓷娃娃,美麗卻不豔麗,她這些年還真是埋沒了一個人才。
蕭豔櫻抿嘴一笑,眼眸也愉悅的眯起,“你要個身份,我便給你個身份。從此你便叫竹雅,我的貼身護衛。”
竹雅原本緊抿的唇微乎其微的劃開笑意,“那與影子有何異?”
蕭豔櫻眯起眼,“還不滿意?難道……你還想做本座的男人不成?”
竹雅頓了頓,臉上慢慢浮起一層薄薄的澀意。
蕭豔櫻撫過他的眉心,“我還真是撿到寶了。想做我的男人?還要看我樂不樂意了。”
微風一瞬而過,蕭豔櫻已經芳蹤無影。
竹雅不禁觸到自己的眉心,她的櫻花香氣。做她的男人,那是做夢也不敢想的事情。無論是侍衛還是影子,隻要留在她身邊就好。
竹雅嘴邊溢出一絲苦澀,自懷裏拿出一張紅如火的麵具,戴上,便是隱於黑暗的羅刹。
裸露的玉足輕踏,若是有人仔細看,就會發現蕭豔櫻的腳從未著地。
這是和誰學的呢?在她還沒有下界為人的時候,一直在帝後的身邊,也學著她一身絕美身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