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台,走秀,攝像機的閃光燈,台下觀眾的掌聲,這就是我的工作。
模特。
萬眾矚目?
我不這麼認為。
究竟台下有多少人是為了欣賞藝術而來?
每每我看到台下那群男人如饑似渴的眼神時,我就會想起那些數不清的潛規則,說不盡的卑鄙齷齪,以及道不完的背叛玩弄。
而這些最終令我學會了一個字:“狠”。
也正是因為這個字,所以我今天才能站在世界第一名模的頒獎典禮上。
那麼以往的那些不堪與淒涼到了今時今日已不算什麼了,是不是?
值了,對不對?
……
我叫楚筱筱,十七年前,八歲的我被父母當成喪門星賣到了人販子手裏,輾轉幾日幾夜的車程後,來到了這座陌生的城市,k市。
起初我被那個麵目猙獰的人販子培養成專門偷人錢包的剪子手,可能我天生手腳不靈活,沒有一次得逞過,不但被別人打到吐血爬不起來,回去後還要接受人販子用牙簽刺進手指甲內的懲罰。
人販子總是拿我出氣,對我拳打腳踢,往我臉上吐口水。
每次都咬著牙讓我趕緊發育,他說這樣的話他即可以享用,還可以讓我去接客賺錢。
那個時候可憐我連哭都不敢,蹲在潮濕陰暗的牆角,努力再努力地蜷縮著我那小小的身子。
再後來,人販子讓我扮成要飯的,一到晚上我就蹲在夜店門口,麵前放一塊寫滿字的破木板。
也就是在這家夜店的門口,我遇到了人生中第一個貴人莉姐。
那天晚上的雨下得特別大,破碗裏隻有零零碎碎幾個硬幣。這點錢我怎麼敢回去交差,於是我就依偎在高大的牆壁上,任由雨水打濕全身,寧願冷得瑟瑟發抖也不要回去遭受人販子的虐待。
一個穿著十分豔麗的女人撐著雨傘走到了我麵前,微笑著問我:“小姑娘,下這麼大的雨還不趕緊回家。”
我低下頭,看了眼碗裏那幾個浸沒在水中的硬幣,抬頭乞討道:“姐姐,您能不能可憐可憐我?”
她蹲下來,道:“小姑娘,你沒有向別人求救過嗎?”
她似乎知道我的境遇,我眨著濕漉漉的眼睛,沒有回答她。
她再次同情地說道:“苦命的孩子,我已經注意你很長一段時間了,那個每天準時來拿走你碗裏錢的男人是人販子吧?”
我點了點頭,道:“我不敢,他說如果我敢亂來,敢出賣他,他就用刀子把我身上的肉一刀刀全部割下來。”
“行了,下這麼大的雨,那個人販子不會來了,跟姐姐走吧。”
她牽起我冰冷的小手,我不自覺地縮了一下,但很快溫暖使我無法抗拒。
我默默地跟在她身後,上了一輛出租車。
到了女人家,她幫我洗了個澡,拿她的睡衣給我穿,跟個大大的長袍似的。
她一邊給我吹頭發,一邊盯著鏡子裏的我說:“你長大後肯定是個大美人兒,叫什麼名字啊?”
“楚筱筱。”我說。
“名字也很好聽,老家是哪裏的?”
我搖搖頭,說:“我是被我爸媽賣到這裏來的,我隻知道很遠,我們那個村叫楚家村。”
我在鏡子裏見她遲疑了片刻。她的神色十分凝重,似乎想到了什麼不開心的事。
很快,她輕鬆地一笑,道:“行了,不開心的事我們就別去想了,以後你就跟著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