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毅伏在海邊的一座小山上,用望遠鏡看著遠方的西班牙戰艦一艘一艘的靠岸,而且以經有一部份士兵以經蹬上了陸地,正在布置著灘頭的臨時陣地。
雖然這個時候西班牙哈布斯堡王朝以是強弩之末,但畢竟也是歐州稱雄百年的霸主,經經百年的戰爭洗禮乏後,軍隊的素質非同一般,由其是積累的軍事經驗,更是一筆寶貴的財富,隻見陣地的最外圈是一道呈凹凸狀分布的戰壕,在戰壕後方布置著一道土牆和幾十門火炮,最內圈然後才是士兵的營地,各種庫房。這時盡管陣地還沒有完全構築好,但也可以看出,整個陣地層次分布,疏密得當,可見是訓練有素。
商毅一麵看著,一麵在圖紙上畫著簡圖。他們所在的小山離西班牙軍的陣地足有五六公裏,即使是用商家軍的單筒望遠鏡,也隻能看見人影最多也就是耗子大小,隻有商毅的高倍距雙筒望遠鏡能夠看得清楚每個士兵的衣裝,而且也能看清各個庫房裏放的什麼東西,同時也不用但心被西班牙軍發現。
看了一會之後,段鵬忽然道:“為什麼幹糸臘人也懂得挖戰壕呢?這可是隻有我們商家軍才會用的戰術啊!”
商毅笑道:“這種戰術本來就泰西諸國創造的,而且人家以經用了好幾十年了,我也隻是學會他們而己,你還好意思說是隻有我們商家軍才會用嗎?”
段鵬吐了吐舌頭,道:“原來是這樣,我還以為是大人你創造的。看來這幹係臘人還是有兩下子的。”
這時商毅以經畫好了圖紙,在段鵬腦袋上拍了一下,道:“我們中華之地雖然遼闊,但海外的天地更加廣大,我們同泰西諸國相比,隻能算是各有所長,因此就應該互相取長補短,則不可夜郎自大。”
段鵬點了點頭,道:“我明白的,大人。反正隻要是別人比我們強的地方,我們就都應該向別人去學。”
商毅讚許的笑了笑,道:“這種態度很對。好了,該看的也都看完了,我們回去吧。”
其實西班牙艦隊的意外出現,對商毅來說,也不全是壞事,至少有了一個極好的借口,來敷衍北京的使臣。
原來經過了多天的扯皮弄筋之後,大明朝廷終於得出了一個決定,先分別派遣兩名使臣趕往山海關和南京,訊問吳三桂和吳甡,目前是否能夠發兵救援北京,然後再做定論。盡管這時崇禎的心裏傾向於調吳甡,實際也就是調商毅回京護架,但這時方寸己亂,因此也同時了大臣的主張,分別向山海關和南京派出了使臣。
使臣到達了南京之後,首先見了吳甡,向吳甡說明了來意。吳甡現在也學聰明了,沒有得到商毅的答複之前,他是絕不會輕易表態,於是又帶著使臣來到杭州找商毅。
這個時候商毅當然不會發兵北上,本來是找借口拖延,正好這時西班牙艦隊到了,結果連借口都不用找了。不過商毅還是在使臣和吳甡麵前信誓旦旦,表示如今國事危急,進京救駕,自己是責無旁貸。但現在有外夷幹糸臘人出動大小戰艦三百餘艘,其中有巨艦八十餘艘,大軍七萬餘眾入侵東南沿海,浙江也是危在旦夕,自己絕無可能兩麵作戰,因此請朝廷正式下旨,允許自己放棄浙江之地,那麼自己就立刻率軍北上勤王。
雖然吳甡估計商毅有意誇大西班牙艦隊的數量,但刻意將敵軍的數量誇大,在這個時候是很正常的事情,打贏了可以誇耀戰功,以顯自己是以弱勝強,以少勝眾,而打輸了也可以為自己找到充份借口,寡不敵眾嘛。因此商毅的做法也是無可厚非的。同時吳甡也清楚,現在和皇上打交道,一定要萬分小心。搞不好不但費力不討好,而且還會被皇上當了替罪羊使,因此凡事必須要皇上留下旨意為證,才能把自己的責任推得一幹二淨。
於是吳甡也向使者表示,在現在的情況下,一但自己或者是商毅率軍北上,那麼不要說浙江,恐怕就連南京也難以保全。因此請使者回京向皇帝明確反映這裏的情況,如果還是要調自已進上,那麼就請朝廷下旨,確定是否放弄浙江之地。同時吳甡是寫下了一份奏章,托使臣帶回北京去呈交給崇禎。
吳甡和使臣走了以後,商毅也鬆了一口氣,就算崇禎決定放棄浙江,但現在中原己被李自成所占,而且中間還夾著一個新年,因此等朝廷的聖旨再傳到杭州的時候,至少也到了明年二月,然後自己再拖一拖,估計也就再不用北上了。
而就在吳甡和使臣趕去杭州的時候,蘇州織造太監鄭敬高告商毅的書信也送到南京鎮守太監韓讚周的手裏。韓讚周看完信之後,也不禁苦笑了一聲,到了現在這個時候,誰還動得了商毅?連皇上都要求著他,說得難聽一點,隻要商毅不公然造反,無論做什麼事情,朝廷都不會怪罪的。要是自已向北京上書狀告商毅,隻怕立刻就會遭到皇帝的痛訴,如果商毅還不依不饒,說不定連自己這個南京鎮守太監都保不住了。因此回信告訴鄭敬高,自己幫不了他,並且讓他安份一點,暫時別和商毅對著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