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緊迫,當日寧寒就同駱青、端木悔,還有初芽、清葉四人快馬加鞭,一路緊趕,各種抄近路一起往甘州城裏趕,第二天晌午時分便到了城內,扯了個投奔親眷的幌子,四人就在南市一間房子裏落了腳,這戶人家的戶主是一對老實本分的夫婦,受過清葉的照顧,靠著販賣些柴火供給寧府貼補度日,在此地無親無故,倒也算是牢靠的。
“小爺是啥打算,咱們什麼時候行動?”稍稍一安頓,清葉就著急地問寧寒。
駱青想到任何帶有計劃以及不確定性的事務都會興奮不已,在食肆憋了這麼久天天都覺得無趣得緊,還是跟著寒兒才有的玩兒,“寒兒,快說說,咱們到底要怎麼弄?”
“十六哥莫慌,咱們就這麼著……”
寧寒仔仔細細跟駱青、端木悔和清葉說了自己的計劃後,駱青看著眼前的巴拉巴拉嘴巴利索的小人兒可勁兒地誇啊,“嘖嘖嘖嘖,寒兒,你怎麼想到的啊,老十一前頭放煙,咱們後頭點火。嘖嘖嘖,真是好計策,諸葛先生若是知道後世能出你這麼個小鬼頭,定是會收你為徒的啊……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晚上就看咱的了,保準把她那個什麼‘鼎湘園’攪個底朝天!”
幾個人又細細商定了細節,許是大事臨來萬事安,寧寒居然換了一身女裝跟駱青倆人到坊市上逛街去了……
寧府,鼎湘園。
此刻鼎湘園裏人來人往好不熱鬧,主母李氏盛裝端坐在屋子裏,一邊品茗,一邊漫不經心看幾眼靈環,那丫頭正在下頭耀武揚威地各種吩咐下人將各自院子裏的物什、使用悉數上報,逐一記錄,一派好不忙活的樣子,真真把自己當成寧府的大管家了。
“靈環!”
李氏在屋內一聲召喚,靈環三兩步跑到李氏麵前一臉謙遜等著主母問話。
“靈環,這兩日可有那個莊掌櫃的消息?”
“回主母,通瑞那個莊掌櫃這兩日沒動靜,饒是肅靜的狠呢。”靈環低頭回答著李氏問話,小心地抬眼瞧了李氏心情不錯趕緊壓低了聲音繼續向李氏彙報她聽到的消息,“主母……靈環聽著了些旁的消息……不知當講不講……”
“有什麼話就快說,什麼當講不當講的。”
李氏心不在焉地擺弄著前幾日裏通瑞的人送來的一塊翠色暖玉玉玨,這是莊謙的孝敬,這人倒是識時務,這塊玉玨質地溫潤手感沁人,越看越是愛不釋手,李氏這會子對靈環說的話並不在意,懶洋洋地半臥在榻子上十分悠然。
“主母……有人傳……這‘歲寒春舞’裏,裏,鬧鬼了……”
“嗯?”
靈環看著李氏從鼻孔裏出氣的表情想著許是沒聽清楚,就緊著又說了一遍,“主母,下頭好幾個丫頭婆子都見著那野丫頭先前住的‘歲寒春舞’裏頭有不幹淨的東西。”
“什麼?!不幹淨的東西?”李氏終於對靈環說的話題有了些反應,“什麼東西打聽,莫不是有人搞鬼吧……”
“回主母,奴婢派了膽兒大的趙阿六、趙阿七去守了兩個晚上,結果……”
“結果什麼?”
“今日兩人突發惡疾,送到大夫哪兒就剩半口氣了,這會兒怕是,怕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