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刻,時間仿若凝固了一般!
“寶兒——!”
馮夫人又是撕心裂肺的一聲喊叫,打破了這寧靜,緊跟著便是“撲通!”一聲落水的聲音。馮夫人竟然什麼都不顧的跳入了寒潭。
“千語!快!快拉她上來!”薑暖煙忙向已經衝到自己身邊的千語喊道,這跌入寒潭的並不是真的馮寶兒,倘若馮夫人真的出了什麼問題,那她可就真要陷入麻煩之中了。
“是!”千語應著,腳尖一點地,飛身躍起,一個蜻蜓點水,便已經將馮夫人從寒潭中拽了出來。
可僅僅這片刻的功夫,馮夫人在這個炎熱的夏天已經被凍得臉色發白、嘴唇發青,就連說話也開始打起顫來。
“寶兒!為、什麼?諸葛、夫人!你怎、麼可以這麼、狠心?寶兒——”馮夫人傷心欲絕的看著薑暖煙,為什麼?寶兒隻是一個小孩子,他究竟做了什麼,讓諸葛夫人將他殘忍的推入這寒潭之中?悲痛交加,馮夫人一下便昏了過去。
薑暖煙第一次知道什麼叫百口莫辯,即便她告訴馮夫人真相,馮夫人再見到馮寶兒之前,怕是也不會相信的!
可是她明明看到馮寶兒與凝秀是來了這假山之後?那馮寶兒去了哪裏?凝秀?薑暖煙此時才想起凝秀,忙向凝秀剛才所在的地方看去,卻隻見凝秀倒在地上。
“花語,去看看凝秀!”薑暖煙向花語吩咐道。
花語小跑過去,喚了兩首,緩緩將手伸到凝秀鼻前,不由驚呼一聲,“啊!”
“小姐,她……”花語看向薑暖煙道。
不用花語說完,薑暖煙便已經知道凝秀死了!死了!或許,剛才她過來的時候,凝秀已經死了,根本不是春芙挽著凝秀,而是凝秀整個人都靠在春芙的身上!
“千語!你快去請無悔大師!”薑暖煙向千語道,這青山假山處有一處密室,上次雪兒便是在次躲過一劫的,肯定有人將馮寶兒藏在這密室中!
千語也知道事情的重要性,閃身便要向外衝去。
“來人!將她給我拿下!”薑楚晴指著千語忽然大喝一聲,
“太子妃這是何意?”薑暖煙看著一群侍衛將千語圍住,不由向薑楚晴怒道。
“諸葛夫人!我念在我們都姓薑的份上,一心交好與你,卻沒想到你的心腸如此歹毒!不僅將幼子推入寒潭,更是膽大包天的毒害六公主腹中的孩子!你可知,那孩子是六公主今後唯一的依靠?你可知那孩子是已故的孔進安唯一的骨肉,孔將軍嫡親的孫子?”
看著此時一臉正義、義正言辭的薑楚晴,薑暖煙忽然覺得有些好笑,這便是顛倒黑白、指鹿為馬吧?
“太子妃,你指鹿為馬的本事還是一如往昔啊!”薑暖煙不由讚道,就連她自己聽了薑楚晴的這一番話,都還以為自己是個窮凶惡極的惡人!
說罷,薑暖煙看向那正與千語交手的侍衛向薑楚晴問道,“太子妃!你請我來此處賠罪,為何會帶這麼多的侍衛?”
“那是本太子妃一片好心,知道你昨夜被刺客襲擊,生怕再有刺客來謀害你,所以才帶了這些侍衛來保護你!可卻沒想到,薑暖煙,你竟然是這樣的人?我真不該邀請馮夫人與六公主陪你一起用膳啊!”薑楚晴簡直就是悲憤至極!
“薑暖煙!我要殺了你,給公主報仇!”就在此時,春芙叫喊著舉著一把匕首朝薑暖煙衝來。
眼看那匕首就要刺中薑暖煙的後心,一個石子忽然擊中了春芙的手腕,“叮!”的一聲,春芙手中的匕首便掉在了地上。
薑暖煙不屑的回頭看向春芙,“你是殺人殺上癮了嗎?”
說話間,薑暖煙彎腰撿起地上的匕首,緩緩走向此時正倚著假山,身上一片嫣紅的南宮婉如,“六公主,你這可真叫下血本啊?”
初始,她還以為南宮婉如身上的這些血跡是藏的什麼雞血,可剛才花語卻告訴她,那是真正的血!
此刻看著南宮婉如那愈加蒼白的臉色,薑暖煙心中才真正明白薑楚晴的用意,她並不是要拿南宮婉如腹中那莫須有的胎兒致自己於死地,而是要用南宮婉如的性命致自己於死地!
南宮婉如這種狀況,若是再得不到救治,怕是就要小命不保了!到時候,盡管皇上知道南宮婉如假孕,盡管皇上知道她是自作孽,但就因為她是他最寵愛的女兒,皇上也一定會恨毒了自己。
“你,你做什麼?”南宮婉如臉色蒼白的看著薑暖煙一步步的走近她,心中莫名的惶恐起來,薑暖煙不是要殺了她吧?
“我,我是公主!你要對我做什麼?”她想逃跑,可渾身卻虛軟的連抬腿都做不到,薑楚晴不是說隻會流一點點的血嗎?可怎麼身下這血卻一直向外湧個不停,好似全身的血都要流出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