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薑暖煙在心中歎息一聲,這馮夫人果真如那門房小廝所言一般,極其寵溺這馮寶兒!
“是這樣的,”心思一轉,薑暖煙已經又想好了說辭,“我與武夫人也是聽說小公子生的珠圓玉潤,十分可人,所以才求見馮夫人,想看一眼小公子。小公子既然熟睡,我們隻進去看一眼便好,還請凝秀姑娘再轉告馮夫人一次。”
薑暖煙說著又拿出兩個小銀錠放在凝秀手中,“有勞凝秀姑娘了!我們絕對不會吵醒小公子!”
“諸葛夫人太客氣了!”凝秀將薑暖煙遞來的銀錠收好,這才又轉身進去。片刻之後便出來向兩人道,“夫人請諸葛夫人、武夫人進去,隻是還勞煩兩位夫人腳步輕一些!”
薑暖煙與薑秋霞頷首,便隨凝秀走了進去。房內靠北牆的美人榻上此刻正斜躺著一位圓臉的婦人,見二人進來,便稍稍欠身含笑歉意的向兩人點了點頭。
薑秋霞的目光從馮夫人臉上滑落到躺在她身邊的馮寶兒身上,臉色不由大變,這個絕對不是今日她與雪兒碰到的那個馮寶兒。
薑暖煙留意著薑秋霞的神色,一見她神色不對,便趕忙挽著她的手臂退了出來。
“煙兒!不是,我們見到的馮寶兒不是這個孩子!”一出臨水閣,薑秋霞一把抓住薑暖煙的手道,“雖然那個馮寶兒與這個馮寶兒年歲相仿,但這個馮寶兒明顯皮膚更白皙一些,身子也更柔弱一點,而我們碰到的那個馮寶兒則一臉的淘氣。”
“姑姑!你先別著急,那個婢女呢?可在房中?”既然馮寶兒不是這個馮寶兒,那跟在馮寶兒身邊的婢女又豈會是馮府的人?雖然知道這些,但薑暖煙還是忍不住想問一問。
果然,薑秋霞搖了搖頭。房中立在美人榻旁打扇的那兩名婢女沒有一個是她今日見過的。
“千語,你去喚凝秀來一下!”薑暖煙看著不遠處臨水閣門口,又老實的守在那裏的凝秀向千語吩咐道。
片刻,凝秀便跟在千語身後走了過來,“凝秀見過諸葛夫人、武夫人,不知諸葛夫人還有什麼吩咐?”
“是這樣的,今日匆匆一麵,也沒有能與你家夫人說上句話,我想那日去府上拜訪馮夫人,不知你家夫人都何時在家?”薑暖煙看向凝秀問道。
“諸葛夫人若是想來看望夫人,盡管來便是,夫人幾乎是不出門的!”凝秀如實答道。
“不出門?”薑暖煙臉上浮出滿滿的不信,“不可能吧?吊唁之事你家夫人都來參加,怎麼會不愛出門?”
“是真的!諸葛夫人有所不知,我家小公子身子不大好,夫人要照顧公子,所以一般都不愛出門。即便偶有出門,也是走到哪裏都帶著小公子。其實今日夫人也沒有打算來薑府!”
“哦?”薑暖煙露出好奇的神色,“那你家夫人今日怎麼會來薑府呢?這對你家小公子怕是也不大好吧!”
“是啊!”凝秀輕歎了口氣,“那是因為今日六公主來了我們府上,說是聽說夫人今日要去薑府吊唁,她正巧路過我們府上,便來喚夫人一起!”
“我們夫人向六公主解釋說她今日並沒有來薑府的打算,可剛一開口,六公主就動了怒,說她堂堂公主都能為臣子守靈,這皇家的大長公主過世,做為臣子的竟然敢不去吊唁?”凝秀向薑暖煙學著當時的情景。
南宮婉如!又是南宮婉如!薑暖煙心中一陣暗惱,自己還沒有顧得上找她報秋爺爺的仇,她竟然又來招惹自己,當真以為自己是好欺負的嗎?
“那後來你家夫人推辭不過,便與六公主一起來了?”薑暖煙忍住心中的怒火向凝秀繼續問道。
“是!”凝秀答道,“所以,諸葛夫人若是哪日想來看我家夫人或是小公子,盡管來就是了!”
“有勞凝秀姑娘了!”薑暖煙頷首。
“那凝秀先告退了!”凝秀向薑暖煙福了個禮,便又回去守著臨水閣了。
“是南宮婉如抓了雪兒嗎?”見凝秀走遠,薑秋霞便看向薑暖煙問道,按剛才凝秀所說的話,南宮婉如的嫌疑可是不小。
“即便不是她,此事與她也脫不了幹係!”薑暖煙恨恨道,“姑姑,咱們去碧波苑,想來此時六公主就應該在那裏,我倒要問問她,究竟想幹什麼?”
薑暖煙就想不明白了,自己與南宮婉如究竟有什麼深仇大恨,她這樣處處向她捅刀子?
可惜薑暖煙在碧波苑中找了一圈,也沒有發現南宮婉如的身影,卻正好有碰到了換好了衣衫的孔妙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