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楚容效仿著薑楚梅的樣子許了願,便向身邊的清影招了招手,在她耳邊低語了幾句,看清影離去,這才心情大好的向薑暖煙道,“煙兒妹妹,你們不許願嗎?”
“多謝郡主美意!隻是若許願的人太多,月宮桂樹要顧及的人也多,就不太靈驗了,為了成全郡主的心願,我們今年不許願!”薑暖煙清亮的眸子看著薑楚容,十分真誠道。
根本無用的事情,她才不會浪費精力!
“還是煙兒妹妹有心!”薑楚容不由誇讚了薑暖煙一句,再望向站在一旁的薑楚梅,不由生出一些怨恨,一個小小的腳痛,都要去許願,這不是浪費嗎?
此時,她已經忘了,是她先讓薑楚梅去許願,以便驗證這向桂樹許願是否靈驗?
薑楚梅是敢怒不敢言,沉默了半晌,這才臉上帶著幾分諂媚的看向薑楚容道,“郡主,前些日子,在慈安寺的時候,我聽一位大師說,菩薩隻享用水果、鮮花的香氣,所以被菩薩享用過的水果若是信徒吃下去,可以治百病!”
說到這裏,薑楚梅臉上帶著笑意的轉向薑暖煙,“隻是不知這月宮桂樹是否與菩薩不同,這供奉過的東西還能吃嗎?煙兒妹妹!”
“當然可以吃!”薑暖煙無視薑楚梅唇角的得意,向千語招招手,示意她將那桂花糕端過來。
伸手接過千語手中的碟子,薑暖煙先端到薑楚容麵前,“請郡主品嚐!”
薑楚容看了一眼碟中的桂花糕,卻並沒有取,而是望向一晚上都沉默坐在亭中的雲燕道,“不如給雲燕吃吧,她如今是雙身子的人,又在這坐了半天,想來是餓了!”
“好!”薑暖煙沒有再推辭,端著那碟桂花糕來到雲燕麵前,“請!”
雲燕伸出的手不由有些顫抖,可是一瞥見薑楚容看向自己的目光,暗中一咬牙,便伸手取了一塊桂花糕。
薑暖煙一愣,原來她也是知情的?可是又是什麼原因,能讓一位母親,來犧牲自己的孩子去討好一個郡主,一個府中的小姐?是她本來就如此狠毒?還是被逼無奈?
雲燕卻什麼話也沒說,連眼眸都不曾再抬起,將那桂花糕一點點的向口中送去,每次都隻咬一小口,然後在口中細細咀嚼,半晌之後,才再去咬下一口。
如此的細嚼慢咽,仿若在品嚐一個難得一見的美味!但薑暖煙知道,此時的雲燕,怕是味同嚼蠟吧!
碧波亭中是一片靜默,碧波亭外是一地、一池的月華,一陣微風吹來,遠處樹葉嘩啦啦的歡唱聲便清晰的傳了過來。
看雲燕手中的那塊桂花糕吃完,薑暖煙伸手又拈起一塊桂花糕遞給雲燕,“雲燕嫂嫂若是愛吃,便多吃些!”
雲燕伸出的手不由頓了一下,眼眸也偷偷向傾城郡主瞥去,然後才緩緩接過桂花糕,口中喃喃道,“謝謝暖煙小姐!”
“喝點茶水,不要噎著了!”薑暖煙伸手提起石桌上的茶壺向茶盅中添水,“安心!”
安心?雲燕愣了下,抬眸向薑暖煙看去,她正偏著頭望茶盅中注水,神情十分專注,並沒有與自己說話的樣子!
那剛才那輕微的兩個字,是自己聽錯了嗎?
“雲燕嫂嫂,喝茶!”薑暖煙將手中的茶盅遞給雲燕,伸手端起托盤向薑楚梅而去,“梅兒姐姐,你也嚐嚐吧?”
“不!不!”薑楚梅連連擺手道,“不用了,我晚膳用的太多,此時吃不下!”
“這樣啊?看梅兒姐姐這樣拒絕,我還以為梅兒姐姐是疑心我在這桂花糕中下了毒呢?”薑暖煙也不再強迫薑楚梅,轉身將手中的白瓷碟子遞給了花語。
薑楚梅一驚,隨即訕訕道,“妹妹可真會開玩笑!真會開玩笑!”
開玩笑?若不是路過竹軒時,她讓花語將一碟桂花糕送去給蕭籬落,怕是還不知道這桂花糕已經被人動了手腳!
她之所以編造那子虛烏有的桂樹祈福,便是為了創造機會讓千語有機會掉換石桌上原來的那碟桂花糕。而她打的手勢,正是麻醉粉在房中的位置。蕭籬落在千語離開後便離去,就是擔心千語沒有明白薑暖煙的意思!
千語返回碧波亭,從薑楚梅身邊走過時,那麻醉粉已經灑在薑楚梅的腳上,隻不過她自己不知道而已,別說她剛才踩在珠子上沒感覺,怕是踩到荊棘上,也沒感覺!
為了陷害自己,便讓六個月身孕的雲燕中毒,一個不好,便是一屍兩命,這兩人,還當真是喪心病狂!
是了!這些人命在她們眼中又算些什麼?隻要能達到自己的目的,再多人的性命在她們看來也是值得的。
“嘔——”
一直靜坐著的薑秋霞忽然幹嘔了一下,這幹嘔之聲一下便打破了碧波亭中詭異的平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