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俊飛睡到下午才醒,睜開眼睛沒有急著起來,看著天花板默默發呆,想起母親這些天在醫院裏對陽小婕的折磨,他既心痛又無奈。
以前母親也有住院的時候,但她在陽小婕麵前一直保持著慈母的形象,晚上從不讓陽小婕陪床,對她關懷備至。
現在想來,那時候母親刻意籠絡陽小婕,就是怕得罪了她,她成年後不肯嫁給他吧。
因為母親要想拿回父親的公司,就必須讓陽小婕嫁他為妻。
而這一次住院,母親表麵上仍然關心愛護陽小婕,口口聲聲把陽小婕喊好女兒,一副慈母依賴女兒的樣子,實際上卻是在變著法子折磨她。
一個星期下來,陽小婕累得眼窩都深陷了。
他真不敢想像,一旦小婕生了孩子,他們拿回了公司,母親還會用怎樣的手段折磨她?
他心煩地起來,走出臥室,去看陽小婕醒了沒有。
陽小婕沒有醒。
在醫院裏侍候了凱特琳一個星期,幾乎沒怎麼睡覺,這一躺下,她不僅睡著了,還發起了高燒。
累過頭了,身體機能紊亂了,身體裏的毛病也就出來了。
南宮俊飛一進來就發現陽小婕不對頭,臉上潮紅,他伸手摸摸額頭,滾燙。
他的心一沉,立刻把陽小婕拉起來,幫她穿好衣服,背上就匆匆下了樓。
到了醫院,醫生一檢查,說陽小婕患的是重感冒,需要住院治療。
吊瓶掛上,陽小婕睡得很沉,南宮俊飛怕她亂動把針頭弄掉,握著她的手。
這一握,他感到陽小婕的手腕似乎細了很多,然後又覺得她的臉也小多了,心裏更是疼痛。
這一周為照顧母親,陽小婕累得人都消瘦了。
為了彌補,陽小婕醒了後,南宮俊飛親自喂她喝粥,對她關懷備至,極盡溫柔。
陽小婕並不知道南宮俊飛的心事,她一邊喝粥一邊甜甜地說:“老公,你對我好好哦。”
南宮俊飛的臉上漾起笑意,寵溺地擰擰她的臉說:“你是我老婆,我對你好不是應該的嗎?再說,你是為了照顧媽咪才累病的,我更應該彌補你了。”
陽小婕說:“照顧琳姨是我的本份,你為什麼要彌補?我既是琳姨的養女,又是她的兒媳婦,她生病了,我不照顧誰照顧啊。”
南宮俊飛點頭:“所以我照顧你也是應該的,來,再吃一點。”
南宮俊逸和蘇寒漠來看過陽小婕後,就到Y國參加露易絲的葬禮去了。
……
露易絲的死在唐以莫的意料之外。
他們參加南宮俊逸的婚禮回來的那天晚上,兩個人正準備洗澡休息,唐以莫的手機響了。
他拿出來看了看,對露易絲說:“‘老板’打的。”
“你接吧。”
唐以莫接完電話,說:“老板來了,要我馬上去見他。”
露易絲蹙眉說:“老板到H國來有什麼事?”
“我也不知道,那我先去了。”
“嗯,你去吧,路上小心一點。”
“好。”唐以莫起身。
“戴雷,”露易絲又叫住他:“別帶槍。”
W組織的規矩,下屬見上司絕不允許帶武器,別說槍,刀也不行。
“好,我差點忘了。”唐以莫把槍拿出來放進他的臥室,然後匆匆出了門。
露易絲知道W組織的另一條規矩,老板要見唐以莫,就隻能他一個人去,如果她也跟著去的話,就是違反了規矩,輕則受責罰,重者直接開槍擊斃。
唐以莫出去後,露易絲打開電視看了一會兒,就起身洗澡去了。
她將洗澡間的門關上,水嘩嘩放起,外麵什麼聲音也聽不見了。
過了一會兒,外麵的門被輕輕打開,一個蒙麵人悄無聲息地走了進來。
……
唐以莫開車駛出去,“老板”隻叫他向東行駛,最後才說要他到聖彼得酒店。
這個“老板”唐以莫見過一次,但見過也等於沒見過,因為他的臉上戴著麵具,手上戴著手套,全身包裹得看不見一點肌膚,連想推測他的年齡都不行。
他的聲音也不是他的原音,因為他好象拿著一個音質很差的話筒在講話,連是男是女都聽不出來。
唐以莫懷疑這個“老板”在W組織裏有舉足輕重的地位,但他不相信這就是最大的老板。
今天“老板”召見他,不知道有沒有可能看到他的真麵目,或者讓他發現一些蛛絲馬跡也好。
從“老板”叫他行駛的路線就看得出來這個頭兒很謹慎,他一定派人在暗中監視了他很久,直到發現確實沒有尾巴,才讓他到聖彼得酒店來。
唐以莫到了聖彼得酒店,上樓來到“老板”說的房間,敲敲門,門無聲地打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