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南宮俊逸!你去死!你要下地獄!”她罵出聲。
“我招惹你了?你罵我幹什麼?”南宮俊逸突然走進來,正好聽見蘇寒漠大罵他。
不見他還好,這一見,蘇寒漠更氣不打一處來,揮拳就打:“罵你怎麼了?我還想殺了你!”
南宮俊逸退開,說:“你瘋了?又是打又是罵的,想我了?”
“想你死!”蘇寒漠揮拳又上。
兩個人過了幾招,南宮俊逸抱住了她:“我到底怎麼你了?你發什麼脾氣?”
蘇寒漠能從他懷裏掙脫,但她沒有掙,這個寬厚的懷抱讓這個大齡剩女有些貪戀。
她說:“小婕要結婚了。”
“她結婚了,你罵我幹什麼?”
“她結婚,可以穿著漂亮的婚紗,跟她心愛的男人走進婚姻的殿堂,可以跟他的新郎浪漫地洞房花燭。”
“結婚不都是這樣嗎?”
“我不是!”寒漠漠摔開他吼起來:
“我沒有第一次了,我再也不能做一個純潔無瑕的新娘了!
“都是你害的,你說,新婚之夜,我怎麼向我的新郎交代?
“你賠我的第一次,賠我的洞房花燭!”
喊著,她又憤怒起來,突然出手,反手一耳光。
“啪!”地一聲,抽個正著,南宮俊逸的臉上頓時出現了幾個指紋印。
蘇寒漠沒想到居然打中了,嚇得一抖,伸手摸向他的臉:“你……你怎麼不躲?”
和南宮俊逸在一起相處了這麼久,他們就算不是戀人的關係,也是好朋友了。
兩個人交手的次數可謂多得數不清,蘇寒漠從沒有在拳腳上占到過便宜,打賭贏也是仗著她的狡猾,或者南宮俊逸故意讓著她。
所以蘇寒漠憤怒之下出手,用了十成的力氣,她滿以為南宮俊逸會躲開,沒想到他完全沒有躲。
那張俊臉結結實實挨了這一巴掌,不僅出現了指紋印,還紅了起來。
所以這一驚之下,她非同小可,很自然地伸手撫摸他的臉。
但她的手指剛挨上又退了回來,她感到他的臉一定很痛,怕這一摸會更痛。
然後她又伸出手去,極小心地用幾根指腹撫摸,好象這樣摸一摸,他臉上的指紋印就能被她撫平了,看不見了。
南宮俊逸看著她沒有動,她的手摸在他的臉上,他的心裏突然泛起異樣的感受。
夏霏沒有摸過他的臉,別的女人也沒有摸過,活了三十多年,他從不知道女人的手摸在臉上是什麼感覺。
現在是他第一次被女人摸臉,隻覺得這手一點兒也不細膩。
不僅不細膩,還有一些粗糙,但極有韻味,他能真實地感受到它的觸摸。
她的觸摸讓他的心癢癢的,他好一會兒都沒有動一動。
他生怕自己一動,這手就縮走了,這異樣的感覺就消失了。
蘇寒漠又撫摸又向他的臉上吹氣,忙得不亦樂乎。
她嘴裏還不斷抱怨:“你為什麼不躲?為什麼不躲?你往天的機靈勁兒哪裏去了?我隨隨便便一巴掌就打上了,你怎麼搞的?”
抱怨了好一陣,見南宮俊逸不說話,她又改口問:“疼不疼?是不是很疼?要不要上點藥?或者去醫院看看?”
南宮俊逸還是不說話,就看著她忙。
他心裏有點享受這種感覺,這女人可從來不肯為他服務,連喝水都指使得他團團轉。
現在看著她的忙亂,他既享受,心裏又感到好笑。
這才像個普通女人,不頤指氣使,不盛氣淩人,不張牙舞爪,不鏗鏘堅定,也不冷靜沉著。
像夏霏一樣手忙腳亂,像任何闖了禍的女人一樣手足無措,他就喜歡看她難為情或者尷尬或者著急的樣子。
這樣的她,遠比跟他抬杠的時候可愛多了。
蘇寒漠抬頭問:“你傻了?怎麼不說話?”
南宮俊逸拉起她的手看了看,說:“手心這麼粗糙,難怪你越撫摸,我的臉越痛。”
蘇寒漠將手刷地拖走,沒好氣地說:“好心沒好報,你以為我想摸?”
“不想?不想你把我這張俊臉捏了又捏是什麼意思?你這叫非-禮懂不懂?”
“非……禮!”蘇寒漠啼笑皆非:“我非-禮你?你也不撒泡尿照照!”
“不用照,南宮俊逸是天下第一帥,你想吃我的豆腐也正常。”
“我吃你的豆腐?”蘇寒漠滿臉鄙視:“你這塊豆腐又老又硬,有什麼好吃的?”
“豆腐好吃不好吃,要看各人的口味,比如,你這隻粗糙的老手就喜歡吃我這又老又硬的大豆腐!”
蘇寒漠瞪著他:“你再說!”
“不說了,”南宮俊逸舉起雙手作投降狀:“我隻想問一個問題,你想摸我的臉,想了有多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