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人可能有五十多歲了，”停了停，夏霏又補充了一句：“在精神病院裏。”
夏霏那天到A市精神病院，看見那個跟她父親蹲在地上看螞蟻搬家的女人和陽小婕長得特別像，當時很吃驚。
那時候她才明白為什麼覺得陽小婕麵熟，因為以前她來看父親的時候就看見過這個女人，她也是衝著她叫“女兒，女兒”。
她說：“那個女病人跟陽小婕真的很像，我懷疑她是不是陽小婕的媽媽。”
南宮俊逸搖頭說：“不可能，小婕五歲那年，她父母就出車禍雙雙亡故了。”
“那，”夏霏不甘心地說：“會不會是陽小婕的其他親戚？”
南宮俊逸又搖頭：“陽小婕家裏沒有近親，她四歲以前跟她奶奶在鄉下生活。
“她奶奶過世後，她才回到她父母身邊，但沒想到隻過了一年，她父母就出了車禍。
“如果她家裏還有其他的近親，她也不至於沒人照顧，不得不跟著琳姨去M國了。”
夏霏想了好一會兒，說：“也許正因為陽小婕的這個親戚是精神病患者，沒辦法撫養她，她才不得不跟琳姨走？”
南宮俊逸搖頭：“琳姨跟小婕家是世交，對小婕家裏的情況很了解，如果小婕家裏有一個精神病患者的親戚，琳姨一定會讓她常回來看看。”
“那，”夏霏失望地說：“那個人和小婕真的沒有關係？”
南宮俊逸點頭：“我可以負責任地告訴你，她們沒有關係。”
“哦。”夏霏抿了抿茶，忽然又想起南宮俊逸說的話。
她抬頭問：“你剛才說，小婕和你弟弟結婚了？小婕不是說要等她考上大學才結婚嗎？為了躲避結婚，她還故意考差……”
她忽然意識到自己說漏嘴了，急忙停下來。
南宮俊逸看著她：“你居然知道小婕故意考差？她告訴你的？”
“沒有，”夏霏趕緊否認：“是我猜的。”
南宮俊逸搖頭：“真正的夏霏撒謊都不會，假夏霏撒謊能騙過我。”
夏霏自豪地笑起來：“我妹妹很聰明的。”
“你妹妹那麼聰明，為什麼你這麼笨？”
“因為我老公喜歡我笨。”
她又想起了唐以莫的話：“你笨得有理了？我還說不得你了？”眼眶再度濕潤。
南宮俊逸說：“我說過，我也喜歡你笨。”
夏霏勉強笑笑：“我不理解你們這些男人怎麼想的，為什麼都喜歡笨笨的女人？”
南宮俊逸說：“因為笨笨的女人好欺負。”
夏霏撇嘴。
“你不承認？”南宮俊逸說：“你老公娶你不就是為了欺負你？”
“他不是，他娶我是為了保護我，不讓別人欺負我。”
“我也是，我也怕別人欺負你，也想保護你。”
夏霏低頭喝茶。
“霏兒，”南宮俊逸說：“我說的都是真的？你為什麼不相信？”
夏霏發現他們又跑題了，剛才明明在說陽小婕結婚的事情。
她顧左右而言他地問：“小婕和你弟弟真的結婚了？”
“嗯，哦，不是，”南宮俊逸也反應過來，糾正說：“不是結婚，是訂婚，等小婕考上大學再結婚。”
“哦，”夏霏放下心來：“這還差不多。”
兩個人聊著，不知不覺就到了吃晚餐的時間。
服務員過來請他們點菜，南宮俊逸說：“你點吧，你知道這裏哪些菜是主打的。”
夏霏說：“你的口味有什麼特別偏好嗎？”
南宮俊逸輕笑：“如果我沒有記錯的話，你是我的貼身女傭。”
這話是在嘲笑她，作為貼身女傭，連主人的口味都不清唐，她實在很失職。
夏霏的臉紅了：“我算是什麼貼身女傭？連棉被都沒有幫你疊過。”
南宮俊逸大笑：“看來，你也知道自己不稱職了？”
看著夏霏尷尬的笑容，他解圍地說：“我沒有什麼特別的喜好，你喜歡吃的，應該就是我喜歡的。”
夏霏又想起了唐以莫，他點菜總是點她喜歡的菜，曾經她以為那是因為他也喜歡吃，後來才知道，他完全是在照顧她的口味！
夏霏點了她最喜歡吃的水煮肉片，點了一份土豆燒牛肉，又點了一份小雞燉蘑菇，然後點了一個素炒青菜。
水煮肉片上來了，南宮俊逸說：“這菜我喜歡，看著就食欲大開。”
“你以前吃過嗎？”夏霏問。
“吃過，”南宮俊逸一邊品嚐一邊說：“不過感覺我以前吃的沒有這個好吃。”
夏霏笑了，說：“水煮肉片很多飯店都有，但真正炒得好的沒有幾家，我和以莫最喜歡吃這家的。”
“你們以前經常來？”
“是的。”
南宮俊逸說：“以後我們也經常來。”
夏霏沒有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