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了沒有生命危險，大家也鬆了一口氣。
“走了。”方厲虞聞言沒事，攬著顧愛的肩膀就要走。
“不去病房看看？”顧愛的腳步一頓，拉住他。
方厲虞抬眸掠了走廊裏所有人一眼，漠然勾唇：“這麼多人看？多我一個不多，少我一個不少。”說完拉著她就繼續往前走。
離開的時候，顧愛又回過頭看了眼站著的老頭子，而他那雙蒼老的眼也朝她看過來，眸色深深，看不出任何情緒。
對於顧愛來說，老頭子就是聖誕爺爺的事，這讓她無法接受，更無法麵對。
她總覺得，是兩個不同的人，怎麼可能就是一個人呢？太不可思議了。
根本就是無法想象的事。
“你幾號比賽？”
上了車，方厲虞問她。
回過神來，顧愛輕吐一口氣，沉悶的臉上展開一抹淺笑：“這個月28號，還早呢！到時候，你不許再有事了，一定要陪著我。”
“陪你，我有什麼好處！”方厲虞專注的來著車，可也側頭瞟了她一眼，英挺的臉上深深一笑。
這一笑，透著一絲曖昧。
“贏了比賽，就可以還你的錢了。”顧愛忽視他的神情，一本正經的說，她可是還記得當初是他給她錢去參加比賽的。
聽到錢，方厲虞臉色驟然一沉，不悅的瞪著她：“誰說讓你還錢了？顧愛，你皮又癢了是不是？一分鍾不修理你，你就欠收拾。”
驟然，車就停了下來。
顧愛嚇了一跳，錯愕的瞪著眼睛看著方厲虞，蹙眉：“幹嘛停下來？”
隻不過是開個玩笑而已，他至於這麼當真嗎？
方厲虞側頭注視著她的詫異的臉，“老頭子的話是什麼意思！”
“什麼話？”顧愛跟著他打著馬虎眼，就知道他會會懷疑，會問。
可沒想到，居然是這麼的突然，她都沒做好心理準備。
“他說的同一個人是什麼意思？”方厲虞麵色不改，就那麼緊緊的盯著她，她到底有多少事瞞著他？
顧愛還以為他指的是她活不了多久的事，嚇得都驚慌失措起來了。
既然問這個問題，倒也可以實話實說，畢竟這也不是驚天秘密。
“還記得上次我給你說過的聖誕爺爺嗎？”
“………”方厲虞臉色一凝，斂眉，他記得，就是第一次帶顧愛回家哪一次，她說她遇到了聖誕爺爺。那個時候，他沒多想。
何其是他沒多想，就連顧愛也沒往深處去想，那麼顯然，明顯的事，她竟然沒發現。
第一次在方家與老頭子偶遇，她也懷疑過他的身份，可後來聽聲音不怎麼像，他也否認了。
所以，她才沒有多想。
“我和他下過幾次棋，但都是以聖誕爺爺的身份，可是我從來都不敢往深處想，更沒想到他就是你爺爺。他明知道我的身份，竟然沒拆穿，還一次一次的陪我下棋，你說，他是不是很奇怪。”
“一點也不奇怪。”方厲虞沉聲回了一句。
“為什麼？”顧愛一臉不解，疑惑的挑起眉。
“我爸爸就喜歡下棋，我聽說，老頭子從來沒有一次贏過他，雖然這是很多年前的事了，不過，對於他來說，他應該是利用了你。”方厲虞毫無疑問的解了顧愛心中的疑惑。
聽他這麼一說，顧愛好像瞬間明白了什麼。
除此之外，老頭子應該沒有任何的理由這麼親近自己，原來，都是因為方叔叔的關係。
見顧愛垂眸沉默，方厲虞繼續說：“或許就是因為這樣，他才沒當麵揭穿他的真實身份。隻不過是他在你身上尋找一些安慰和寄托而已。早知如此，何必當初。”
“這樣解釋的話，算是合情合理了，畢竟他那麼討厭我，突然換另一個身份對我那麼遷就，真是太不可思議了。”
話雖如此，顧愛心裏卻特別的不安。
突然想起了，今天在醫院天台上季灝譯對她說的那一句話，他說，你們都滿意了？
當時，她以為他指的是她和季阿姨。
現在想來，他好像指的是她和老頭子才對。
依稀記得那次在公園裏，老頭子和她下棋有聊到了有關師傅的事，當時她說了什麼！
她努力的回想，好像說了很多關於方叔叔的事。
想到這，顧愛心頭猛然一沉，感覺似有什麼東西狠狠地戳在了胸口上，有些疼，有些沉。
是不是因為她口無遮攔，害了季阿姨他們被老頭子找到了！
如果真是這樣，自己真的做錯了嗎？若不是如此，老頭子也不可能找到季灝譯一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