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鵬舉聽張鵬舉這樣一說,他也隻得同意,不過他留了一手,他對張鵬舉道:“不要怪我小氣,如今是非常時期,我必須留一人在你這裏,看著時態的變化。”
張鵬舉也不含糊,他馬上接口道:“好的,要留在這裏,就得穿我們的衣服。”
楊鵬舉道:“這個自然。”要說起來,他帶來的這些人都和蒙古人交過手,他們難免被認出來,如果換成道士模樣,那蒙古人還真不會注意。
楊鵬舉又道:“我來當當道士吧。”接著對彭義斌道:“不知道將軍是不是要派個人當當道士?”
彭義斌哈哈笑道:“好,我就陪楊幫主當下道士。可楊幫主你的眉毛?”
楊鵬舉沒想到彭義斌也是個性情中人,他對彭義斌一笑道:“不妨,我畫兩條就是。”說完在地上抓了把黑土,用指頭在眉骨上畫了兩道,遠處看來,還真是兩道濃眉。眾人一樂,緊張的氣氛頓時消除了不少。
張鵬舉叫過兩個弟子換下道袍給彭義斌和楊鵬舉二人,並命人領眾人到山後暫避。就在同時,巡山的全真弟子上來通報,說蒙古王爺孛魯求見。張鵬舉看了看楊鵬舉和彭義斌二人,見二人都準備以待,遂不慌不忙地隨眾弟子下山迎接。
下得山來,就見孛魯帶著博爾術、武貴、秦天來數人在近百名衛兵的護衛下在山門前站著,看他的樣子,對全真教也還算是恭敬。見到一群道士到來,孛魯忙對張鵬抱胸舉行禮道:“孛魯今日到此,打擾道長了。”
張鵬舉也行禮道:“孛魯王爺過謙了。王爺所到之處,萬人敬仰,今日王爺能夠到小山,令小山滿山芳華。有朋從遠方來,不亦樂乎?請王爺到山上一敘。”
孛魯再次抱胸道:“今日有幸來拜謁仙山,也了我孛魯一樁心事。這裏既然是仙師所修之清淨之地,我等自不會上山叨撓。我今日到此隻是想問問道長,見到海上有船隻靠岸沒有?”這才是孛魯此行的目的,要知道蒙古人所到之處,沒有人攔得住,可是蒙古人數少,他們打下來又沒有人守,因此把東西搶劫一空之後,又把地方讓出來了,金國人又過去重新奪得地圖。
張鵬舉道:“靠岸的船嘛我到每天都看到有。”
楊鵬舉心裏一愣,全真教在這山東半島影響很大,教徒眾多,應該說他們的一舉一動早都在全真教的眼線之中,如果張鵬舉說出他們的來路,又是一場血戰。
孛魯一喜,忙問張鵬舉道:“不知道道長看到三艘不像是金朝和南宋的大船沒有?船上約有二千人。”看來楊鵬舉他們在高麗境內散布的消息已經傳到孛魯耳朵裏。不過令楊鵬舉不解的是,他說要去偷襲孛魯的行宮,他為什麼要興師動眾地跑這樣遠的路程到這蠻荒之地來?他大可以在行宮守株待兔呀!
張鵬舉哈哈道:“三艘有別於大金和南宋的船我到是沒有看到,我看到的隻是附近的漁民的船。這裏的人差不多都是漁民,整日裏出海打魚,天天都要靠岸的。不知道孛魯王爺所說的這二千多人的隊伍是從哪裏來的?想孛魯王爺所到之處無不攻城拔寨,還沒有人對孛魯王爺構成過威脅。聽王爺的意思,他們不是大金和南宋的人?”
孛魯臉上一窘,正色道:“說來慚愧,這人是金國和我蒙古的叛徒,枉我父親對他親如兒子,他硬要和我作對。”
張鵬舉故作不知道:“哦,還有人這樣不識抬舉?連國王的麵子都不給,我看這人簡直離死不遠了。”
“他叫楊鵬舉。”孛魯黯然道,“此人武功高強,是我的心頭大患。”
張鵬舉“哦”了地聲道:“聽說此人歲數不大,會有如此高的造詣?”
孛魯怔了怔,抬頭看了看張鵬舉。
張鵬舉見自己過分裝飾,也引起孛魯懷疑,忙又說道:“不過,我也有所耳聞,此子也算是個武林奇葩,聽說是習得嶽王爺的武功。”
孛魯道:“不錯。聽說他還是前南宋元帥韓宅胄的兒子。”
張鵬舉這下不露聲色道:“哪他應該叫韓鵬舉才是呀?為什麼叫楊鵬舉?”
孛魯正要說什麼,隻聽博爾術對孛魯道:“小王爺,如果沒有什麼事,我想我們先回去吧?如果楊鵬舉真要偷襲我們在石家莊的行宮,我們那裏空虛,加上丐幫的消息靈通,我怕我們回天無力。”
孛魯忙道:“世叔說得極是。道長,我也就不再叨撓了,如果看到有不明大船靠岸,還請道長知會一聲。”
張鵬舉也回道:“這個自然。想我師尊和大汗的關係,我也不能坐視不管。還請幾位上山小坐,吃點這裏的齋菜,全是我們自己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