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鵬舉聽誌慧禪師說佛家禪語,一時半會還弄得不太懂,聽似在說第一道門的來由,好像又是做人的道理,他隻得向禪師問道:“不知道禪師有何見教,請您直接對我說清楚。鵬舉愚鈍,還聽不懂你話中的意思。”
誌慧禪師道:“聽不懂也不怪你,你歲數還小,經曆也少,總有一天你會明白的。”
楊鵬舉道:“聽大師的意思是,這明教不應該滅,你說舍與得就如水與火、天與地、陰與陽一樣,是既對立又統一的矛盾概念,相生相克,相輔相成,存於天地,存於人世,存於心間,存於微妙的細節,囊括了萬物運行的所有機理。”
誌慧禪師道:“不錯,看來你的悟性不錯。造成今天這個局麵的不是任何人的過錯,而是因為朝廷連年積弱,宮廷內亂,奸臣當道,物價飛揚,以至民不聊生,遍地餓孚,因此有明教也是必然。你不見這地方的人民比起別地的人民來說,更加的安居樂業嗎?錯就錯在他是朝廷的對立,行事乖張,因此難免成為朝廷的眼中盯,江湖中人的不合群。”
楊鵬舉道:“那禪師的意思還是要打明教?”
誌慧禪師歎了口氣道:“事也至此,就看方子洞如何應對了。”
楊鵬舉道:“禪師的意思是?”
誌慧禪師道:“我想讓你和梁姑娘隨幾個掌門一同上山,如果能夠做到兵不血刃,大家又能冰釋前嫌,豈不快哉?”
楊鵬舉道:“禪師的意思是叫我們真的把《武穆遺書》拿給方子洞,再讓他把《武穆遺書》拿出來?我看這是不太可能的。就算是梁姑娘同意了,清雲神尼也不可能答應的。這可是個攻擊明教的大好機會。”楊鵬舉說完,他就在想,如果是嶽元帥在世,他應該怎樣處理這樣的事呢? 誌慧禪師歎道:“不錯,清雲神尼也是個天不怕地不怕的主。”
這時,有三個人朝這邊走來,楊鵬舉一看,前麵的那人不是孛蕊是誰?她後麵一左一右跟著的是昔裏鈐部和鳩摩格裏馬,昔裏鈐部手裏照例提著那個密不透風的盒子。孛蕊看到楊鵬舉,急急地跑過為喊道:“鵬舉,我就知道你會來的,我們都在這裏等你好長一段時間了。”
楊鵬舉看著比以前消瘦的孛蕊,心裏有一絲愧疚,上次在廬山,如果不是孛蕊引開眾位豪傑,他不可能這樣順利。正要上和她噓寒問暖,馬上覺得一股寒意從丹田而起,直達四肢百駭,整個人一下倒在地上,像個仰天的烏龜一樣在地上亂蹬著四肢,嘴裏發出“吱吱”的怪叫,腦子裏一片空白。眾人見狀大駭,誌慧禪師忙伸出“拈花指”點了楊鵬舉周身大穴,楊鵬舉這才安靜下來,卻還是人事不醒。
元儼也在這個時候到了,她衝抱著楊鵬舉的孛蕊吼道:“你這個掃帚星,都給你說了你不是鵬舉的菜了,你不回你的蒙古,偏偏要為害他。你們都給我滾,哪裏來的回哪裏去。”
孛蕊委屈地說:“我不知道會這樣。”她又焦急地問誌慧禪師,“大師,鵬舉是怎麼回事?有生命危險嗎?”
誌慧禪師道:“隻要和‘萬蠱之蠱’直接或間接接觸過的人,都有生命危險。”
孛蕊“啊”了一聲道:“那如何才能救?”
誌慧禪師道:“解鈴還須係鈴人。”
孛蕊馬上起身就要奪昔裏鈐部手裏的盒子。昔裏鈐部一下閃開。說道:“公主,沒有用。不是這個。”誌慧禪師道:“他手裏的那個不是。”
孛蕊忙問:“在哪裏?我去把它弄死?”
誌慧禪師道:“我也不知道他在哪裏。”
孛蕊急道:“那鵬舉豈不是沒命?”
元儼道:“是的,他會死的,一個死人你都要呀?”
孛蕊說道:“我要,我會想辦法治好他的。”
元儼正要出言相譏諷,就聽一個聲音叫道:“到處找你,原來你在這裏。來來來,我們大戰三百回合,不不不,五百回合。”
來人也不管誌慧禪師答不答應,起手就是一式“猛虎出山”直朝誌慧禪師的麵門打去。來人正是武癡拓跋承德。誌慧禪師順手一式“拈花手”, 直指拓跋承德的肋下,拓跋承德連忙跳開,又使出清雲神尼的“歸元掌”中的“歸去來兮”。誌慧禪師微微一笑,還是用“拈花手”戳拓跋承德的肋下。拓跋承德又隻得跳開,叫道:“老和尚,你就隻有這一招嗎?”
誌慧禪師微笑道:“我這招破你的招式難道不對嗎?”
拓跋承德無言以對,隻得說道:“看來你真是高人。”
誌慧禪師道:“你錯了。你也是一代宗師,這些年不精進自己的武功,卻四處學藝,雖然你學得多了,卻荒廢了本身的武學。而你學的這些中原武功,我無一不知道,所以要破解你的招數,根本就不困難。”拓跋承德一聽,果然有道理,忙又凝神聚力對誌慧禪師說道:“你這下要小心的,我用本門武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