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中閃過一絲堅定,風染不曾多說什麼,如若是藍靈兒想要,他助她得到又如何?
當天晚上,皇宮便亂成一團,八百裏急件,原來是青石鎮等幾個偏南一點的城鎮都在一天之間發起了起義,其中帶頭的都不過是一些土匪和流離失所的農民。
天照雖然及時派出了藍軒和沐星寒前去賑災,但遠水終究是救不了近火。百姓被災難衝昏了頭腦,前麵是毫無希望的未來,再加上一些地方官員的鎮壓,自然是讓人破釜沉舟,最後一搏。
但是,突然這麼多城鎮在同一時間,發起這樣的動亂,其中的貓膩有心之人,也能很快猜到。
夜靜謐無聲,藍靈兒坐在窗前,看著眼前的紅燭發呆,麵上的淡漠好似也讓火光暗淡了幾分。今日下午沐星寒與藍軒已經離開,聽聞這些天藍軒從來不曾停止去尋找東方芷,卻一直都沒有消息。
她好似人間蒸發了一樣,消失在了這個世界。想到這裏,藍靈兒眉頭微蹙,她這樣做,到底是對是錯,現在也無從判別,隻是藍軒已經不是過往的藍軒。師父的遺命在他心中早已經生根發芽,沒有誰能夠撼動。
‘這藥能讓人忘記最重要的事情,未必是人,或許是一件事,一樣東西···’
腦海中浮現當初端木盛的隻言片語,藍靈兒忽的坐直了身子,嘴角勾起一絲笑意,藍軒忘記的到底是什麼?他當真能這般輕易地就被人算計了嗎?哪怕那碗藥是東方芷親自端給他的。
“藍姐姐在想什麼,這般入神?”
聞聲,藍靈兒看向門口,見著東方驕陽一臉笑容的看著自己,不由笑了笑,道:“無事,隻是閑著無聊罷了。”
將藍靈兒上上下下打量了個遍,東方驕陽麵帶擔憂道:“藍姐姐身子可是大好了?”
嘴角勾起一絲笑意,藍靈兒定定的看著東方驕陽道:“逍遙子是否還活著?”
原本要往屋內走得步子頓了一下,東方驕陽麵上帶著驚訝,道:“藍姐姐怎會這般說,師父已經去世這麼多年了,當初還是我與三皇兄一起殺了他呢?”
聞言,藍靈兒斂眉沉思,並沒有發現東方驕陽眼中閃過的一抹異樣,“藍姐姐是否覺得我這樣太過殘忍?竟然欺師滅祖,手刃自己的師傅?”
微微愣了一下,藍靈兒能感覺到方才從東方驕陽身上散發出來的陣陣恨意,笑了笑道:“是否是這樣我無從得知,一切都有理由的吧。”
對上藍靈兒清靈的眸光,東方驕陽恍然輕笑,道:“難怪他們都被藍姐姐所吸引,這般善解人意,果真是不一樣。”
也不知她是諷刺或者出自真心,藍靈兒並不放在心上,道:“驕陽深夜拜訪可是有什麼重要的事情?”
此時,東方驕陽已經落坐在藍靈兒下首,微微頓了一下,道:“我隻是想勸勸藍姐姐,不要執迷不悟罷了。”
“哦···”藍靈兒挑了挑眉,眸中閃過一絲異樣,道:“不知驕陽是何意思?”
“青石鎮的起義想必藍姐姐也有聽說吧,隻是,那種沒有規模,沒有組織的起義,對天照,實在是沒有絲毫的影響,你又何必?”東方驕陽索性將話挑明了說。
噗嗤,藍靈兒輕笑出聲,也並不覺得尷尬,道:“驕陽怎知道是沒有規模,沒有組織?你就如此自信你收到的消息?”
對上藍靈兒戲謔的眸光,東方驕陽心中微微鬆動,麵上卻不動聲色,深深的看了藍靈兒一眼,狀似無意道:“沐美人已經前往青石鎮,你覺得他有能力治理那場暴亂嗎?”
也不知她是想證明什麼,或者隻是隨口說起,藍靈兒麵上卻看不出絲毫情緒,或許隻是臉色蒼白,就算有情緒,也被掩藏,笑了笑道:“他是天照的臣子,能不能做到,我想洛炎更清楚不是嗎?”
“你還是稱呼他為洛炎?”
藍靈兒心下一動,笑笑道:“習慣了,要改口或許還需要一段時間吧。”
“是因為藍姐姐並不想讓他做皇帝吧?”東方驕陽眸光瞬間轉為犀利。藍靈兒卻並不放在心上,恍若並不曾見到。
“我想不想並不重要,重要的是,他現在已經是了不是嗎?如若我告訴驕陽,真正是我想登上那個位置,你信嗎?”藍靈兒似笑非笑道,眸中帶著三分玩笑,三分認真,還有四分散漫。
一時之間,讓東方驕陽摸不著頭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