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回過神來,藍靈兒見著藍軒溫潤臉上帶著的緊張之情,驀地笑出聲來,道:“你是我哥,我不信你信誰?雖然我知曉,你也有自己的無奈在裏麵。和驕陽有關?”
藍軒怔愣了一下,道:“你如何知曉?”
“哥哥還記得秋獵嗎?”
瞬間了然,藍軒輕笑的摸摸藍靈兒的秀發,滿是寵溺道:“原來你竟然是如此聰慧。”
“其實我也不是聰慧,而是你總是有意無意的告訴我,你不會再像原來那般永遠站在我麵前了。藍府的所有勢力,你都在漸漸地轉給我,但是現在,我拜托你,幫我將藍府打理好。”
瞬時頓住,藍軒疑惑道:“你?”
藍靈兒點頭,眼中帶著滿滿的真誠,道:“還有這裏的‘百花樓’。”
並不再多問,藍軒點頭,道:“我會的。隻是···”
見藍軒欲言又止的樣子,藍靈兒心中明了,淡笑道:“哥哥是想問沐星寒?我和他,自然是有屬於我們兩人的相處之道,你無需操心,他比任何人都要懂得算計。”
“靈兒···”藍軒不知該如何說。
藍靈兒卻先一步打斷他的話,道:“哥哥這樣做是因為你的師傅?”
點頭,藍軒眼中露出一絲緬懷,道:“我從小就是被師傅撿回去,他對我恩重如山,比之親生父母還要重要。在他臨死前,才告訴我,曾經有一人對他有恩,他答應了世代相報。直到他去世前夕才得到消息,那人讓他找藍府丞相藍淵。”
聞言,藍靈兒麵露沉思,道:“他可曾說過為何要找我爹爹。”
搖頭,藍軒自嘲的笑笑道:“沒有,我原本以為救了師父的人是爹爹,後來見麵才知曉,根本不可能,如果是爹爹救了他,那爹爹應該能一眼認出我身上的那塊玉佩。”
藍靈兒眉頭輕皺,道:“玉佩?你何曾佩戴過什麼玉佩?”
輕笑著搖搖頭,藍軒道:“我隻有在每月十五的時候才會佩戴那塊玉佩,你不知曉也是正常。隻是一個裝飾品,想來也沒有誰會注意到,除非那種一眼便能認出來的。”
“後來的事情你也知道了,我原本就是背後之人安排在藍府的一個細作,更要命的是,我竟然將你認作了妹妹,將藍丞相當成了爹爹。”藍軒苦笑道。
藍靈兒不以為意,眼中的迷惑越發的深邃,道:“背後之人難道就沒有想到這個可能?”這個世上,人情才是最為無奈的事情。
或許是將所有的事情都挑明了,藍軒眼中反而越發的放鬆,道:“他自然是知曉的,但是他更知曉,我不可能違背師父的命令。”
若有所思的點點頭,藍靈兒輕聲道:“他們知道你外表溫潤,其實內在冷清,如果不是因為我誤打誤撞,正好中了你心中的柔軟,想來,哥哥也並不會對藍府有任何的顧忌。讓你不帶任何心思的接近藍府,這樣就算是爹爹防備,我懷疑,也都找不到任何蛛絲馬跡。直到我們都完全的信任你了,一切也都成功了。”
聲音漸冷,不想這背後之人居然用了這樣的方法。
點頭,藍軒滿臉坦蕩和無奈,道:“那日星寒遇刺,也是我的責任。”
當初在狩獵場,突然聽說了自己的身份,加上師父在臨死前的囑托,讓藍軒一時之間無法適應身份的轉變。但好歹也是經過了大風大浪之人,很快的,他便開始逐漸的退出藍靈兒身邊,讓她獨自麵對。
他無法違背師父的遺命,卻同時又不能辜負藍靈兒的信任,這是自己的妹妹,除了師父以外,唯一一個給了自己家的人。
隻是,如果一定要在這之間選擇一個,那他情願要了自己的命。一邊是無法背叛的妹妹,一邊是無法忘記的醫囑。
藍靈兒見著藍軒靜默的臉色,心下一痛,卻又想起當時沐星寒性命攸關的場景,不由心中顫抖。輕歎口氣,這些天,藍軒臉上的鬱色,她都看得清清楚楚,不論他和皇室之間有怎樣的交易,她還是一如既往的相信這個溫潤的公子。
他不會傷害自己。
“你不用自責,這件事不怪你。沐星寒也無事,我也因禍得福,隻是難為你了。”她知道藍軒必定是為了這件事自責了許久,卻又不知該如何開口。而東方芷所聽到的,關於他們兄妹失和的威脅,想來就是這件事了吧。
“你···”兀的抬頭看向藍靈兒,藍軒竟然無以言對,隻是嘴角的笑容越發的溫潤,原本抑鬱的臉色,好似也燦爛了幾分。
“今天過來就是為了這件事?”
點頭,卻又搖頭,藍軒也不知何時變得如此搖擺不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