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方琪站立的身子總算是動了動,臉上帶著一絲冷笑,道:“她告訴你的。”
藍靈兒點頭,不知該如何安慰他,隻是盯著眼前的女子,忽的,心中升騰起一種熟悉的感覺。
“她···和伊月好像···”
“伊月?”東方琪不解。
藍靈兒心中卻已經下了定論,她總算是知道為何在宮宴上東方琪會幫著伊月了,原來是因為這個女子。
“她是孟鳶對不對?或者是陌鳶,陌熏的女兒。”
東方琪眼中閃過一絲驚訝,點頭道:“當初在路上遇到她時,她已經奄奄一息,從來不曾對路邊人施以援手的我,最終救了這個女子。她醒後自稱是冰夢,在得知我的身份後,她便想盡各種辦法留在我身邊。”
見著東方琪渙散的眼神,藍靈兒知道他或許是在回憶當時的情景,這個孟鳶,就是他口中,那個寧願犧牲自己也要她合樂安康的人吧。
忽的,東方琪嘴角露出一抹柔和的笑意,寵溺,包容,眷戀,都能在他臉上看到,“她以為自己掩飾得很好,卻不知,我打從第一眼就知道了她的想法。讓手下的人去調查她的身世才知道,原來她就是陌熏的大女兒。我那時明明可以將她還回去,卻心生不舍。想看看這個小丫頭能翻出什麼風浪。”
“她很倔強,倔強到有時我恨不得將她扔在路邊,永遠不回頭。卻總是舍不得,明明能從她眼中看出對我的眷戀,卻總是若即若離。我受夠了這樣的遮遮掩掩,所以,給了她一個機會,故意讓她接近,當她的匕首插入我身體中時,原本以為,我這輩子都不會再原諒她了。”
“隻是,滿臉震驚和驚慌的她,淚水泛濫的臉蛋,我至今記憶猶新,還來不及安慰,我便陷入了昏暗。”
深吸口氣,仿佛還是處於當初的困境中,東方琪臉色微微蒼白了一分,“醒來後,她沒日沒夜的照顧,也讓我明白,這次的事情,或許也是一個轉機,讓她能徹底的接受我。原本她母親流落在天照並不是皇室的責任,而陌熏的死也與我們無關,雖然我知道父皇自從放過陌熏之後,其實一直想重新抓住她。我想找一個時機解釋。”
閉閉眼,東方琪清秀的臉上好似隱忍著極大地苦楚,藍靈兒隻是靜靜的佇立在一旁,看著水晶棺材中的女子,她容貌傾城,妖媚程度足以和陌語媲美,清麗程度卻也和伊月不相上下。
這一代人的曼陀羅花印記出現在伊月的身上,也使得孟鳶身上魅惑要比伊月強很多,難怪當時要帶著麵紗,否則,必定是一陣轟動。聽伊月所說,她從來沒見過她父親,而陌熏也是在她們很小的時候就去世,兩姐妹一直都隨著母親的姓氏,孟,卻原來是陌。
“後來呢?”
苦笑一下,東方琪身側的拳頭緊握,道:“她性格倔強,倔強到就算是我將所有的事實擺在她麵前了,她還是自欺欺人的不肯和我在一起。為了能讓她冷靜幾天,我離開三皇子府出門狩獵。當聽府中下人稟報說,她被母妃帶進宮時,我便知道事情不妙,卻不想還是晚了一步。”
“所以,你也在報複柔妃?”
驀地轉頭,東方琪直視著藍靈兒的眼睛,道:“沒有,我沒有報複她。她不值得我的報複,她可以做任何傷害我的事情,反正我已經習慣了,但是千不該萬不該就是傷害我的女人。所以,我真的聽話了,她說什麼我都聽她的。幫她在海棠花裏下毒,幫她保住青春容顏,幫她做各種傷天害理的事情。”
這樣做不是幫她,而是害她。隻是東方琪要的就是看著柔妃一點一點發現自己的過錯,然後痛不欲生。
“她還有救。”藍靈兒淡淡道。
聞言,東方琪頓了一下,眼中是狂風暴雨的情緒在湧動,藍靈兒從不曾見過這樣的他,一時之間不由怔愣住,道:“柔妃一直都在幫你配藥,她也想救陌鳶。”
“嗬嗬!”東方琪聞言,卻隻是冷笑兩聲,“她眼中有的隻有那個死去的,哦,不對,現在又活過來了的皇兄,何曾想過我的感受。我身邊的人,不是她的,就是父皇的,他們都將我作為了一個可以控製的棋子。”
“可是,你並不是棋子不是嗎?”藍靈兒淡定道。
相反的,東方琪還很聰明,他利用了柔妃和皇帝對他的利用,孑然一身,在不知不覺間使得柔妃和皇帝的感情惡化,推動著皇室內部的鬥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