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長公主臉色轉冷,正欲反駁,藍靈兒卻不給她任何機會,“長公主覺得靈兒打綺羅郡主是不敬,可是綺羅郡主當街辱罵當朝功臣之女,還是在他屍骨未寒的時候就是賢良淑德的嗎?我看長公主府的家教是不是得換換了。您這樣不是給天照皇室抹黑嗎?知道的人是覺得綺羅郡主刁蠻任性,不知道的還以為是天照皇室欺人太甚,落井下石,忘恩負義。”
藍靈兒一席話下來,頓時讓眾人臉上青一陣白一陣,表情莫測,這裏的除了她,哪一個不是皇室之人,卻被藍靈兒貶得一文不值,長公主一時之間也不由啞口無言。
言沁更是慘白了臉色,從小在皇室長大,沒有誰比他們更清楚,一個皇朝的臉麵是如何重要,有時候為了它甚至可以犧牲一個公主,更何況是她一個郡主。
東方驕陽狠狠的看了一眼言沁,道:“還好我藍姐姐是識禮聰慧之人,否則豈不是要被你給誤導了,還以為是父皇要對她怎樣呢?”
正當長公主準備回話時,便聽得外間的公公跑向裏頭,跪在地上。
“啟稟皇上,外頭軒丞相求見。”為了保持對藍淵尊重,藍軒當上天照的丞相後便讓人改喚他為軒丞相,而這點也得到皇帝的認同,至於藍淵的葬禮,他也遵從了藍府的意見,隻是賞賜了很多東西。而這些都是藍靈兒和藍軒從來都不會正眼瞧瞧的。
皇帝無奈的擺擺手,“宣!”
藍軒剛進來,便見藍靈兒完好無損的站在大殿中央,不由心下鬆了口氣,才剛回到府內便聽說了今天的事,雖然知道靈兒機智,卻也難免像上次那樣受製於人,便急匆匆的趕過來。
掃視了一眼周圍的人,饒是溫潤的藍軒此時臉上也帶著一絲寒氣,道:“不知家妹犯了何錯,要讓這麼多人一起審查?”
皇帝微怔,笑道:“你也不必介懷,剛剛所有的事情都已經真相大白了,是言沁不對在前,這件事就這麼了結了吧。”
“皇上···”長公主看著皇帝,臉上帶著不甘,卻又生生的忍過去了,她方才已經感覺到皇帝對她的疏離,或許是真的為皇室顏麵,可是更有可能的便是皇帝已經不向從前那般信任自己了。
見長公主欲言又止,皇帝並沒有繼續追問,她要說什麼,他自然是清楚。
“皇上,可否讓臣妾說句話?”一旁的柔妃溫柔道。
聞言,皇帝眼中閃過一絲光亮,嘴角也漫開一絲笑意,藍靈兒看著,不由心下疑惑,難不成皇帝對柔妃有情?隻是,如若是有情,怎麼會不讓她生出自己的孩子?
見皇帝點頭,柔妃眼中也漫過無限的溫柔,甜情蜜意,好像是新婚夫婦,可實際上,柔妃進宮二十多年了。
“此事,若說是言沁的錯也是對的,畢竟藍丞相才剛過世不久,藍小姐的性格也實在是直來直往一點。上次傷了逸兒,還差點傷了沐世子,以後難免再出錯,臣妾以為,還是要想個辦法才好呢。”
柔妃娓娓道來,每一句都在點子上,藍靈兒心下微動,居於深宮中的女子,哪一個又是省油的燈,隻是不想柔妃這般輕易的就抓住了理。
皇帝若有所思的點點頭,道:“柔妃說得也有道理,隻是這該如何是好呢?”
卻聽得柔妃輕笑,盡管已經是四十多歲的年紀,此時看起來卻是像少女一般明豔動人,看得一旁的雲妃滿臉抑鬱,同時是後宮妃子,她和柔妃的地位卻是千差萬別。隻是這柔妃凡事做得滴水不漏,難以讓人抓著錯處,再加上皇帝有意偏袒,漸漸地,也就沒有人再想過會對她下手了。
“不是還有臣妾嗎?想來也是可以讓藍小姐跟隨臣妾學習一段日子,閨中禮儀,遲早都是要會的,否則到時候要是嫁入皇室,可是要被人笑話的。”柔妃似是而非的話語,頓時讓藍靈兒心下一凜,看來皇室還是沒有打消讓她出嫁的念頭。隻是在上次沐星寒已經明確表示要娶自己的時候,柔妃還說出這樣的話,到底是皇帝授意,還是自作主張,藍靈兒不由要思量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