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時不承認,可是經過這麼多天自己的努力,沒有絲毫的成果,而沐星寒隻要一現身,便可以讓藍靈兒止住對東方逸的追殺,孰重孰輕,他還是一眼就可以明白的。
沐星寒來到靈越閣的時候,藍靈兒水眸輕閉,臉上是安然的麵容,卻還能隱約看見她輕皺的眉頭。冰藍色的衣裙在她身上空蕩了幾分,消瘦的身子讓沐星寒眼中閃過一絲痛色。
站在一丈遠的地方緊盯著藍靈兒的身子,不知過了過久,如扇的睫毛輕輕掃開,露出裏麵泛著寒光的眸子,沐星寒這才往前走去,“你來幹嘛?”藍靈兒清淡的聲音讓沐星寒頓了頓,卻也並不理會,在她對麵坐著。
見此,藍靈兒也不再理會,徑自閉目養神,心中卻是翻江倒海。
沐星寒眸光微閃,看了一眼麵前的杯子,顯然是方才風染用過的,桌上一共也就兩個,將風染的拿到一旁,伸手將藍靈兒的拿到眼前,給自己倒上一杯茶水。雖是閉著雙眸,藍靈兒卻不由自主的注意著沐星寒的一舉一動,突如其來的梨花香讓她瞬間睜開雙眸,臉上是莫測的怒火。
沐星寒卻仿若未聞,繼續手中的動作,直到給自己添滿了茶水,這才看向藍靈兒,眸光微閃,道:“還氣嗎?”
藍靈兒將臉轉向一邊,道:“你早就知道了對不對?”聲音中是她控製不住的顫抖,她多希望沐星寒否認。
隻是,事實卻並不是如此,見沐星寒淡淡的點點頭,道:“教你騎射的前一天晚上就知道了。”
驀地,藍靈兒轉過頭,不可思議的對上沐星寒的雙眸,仿佛是誰將自己的心生生剝開那般的疼,她愛的人居然和自己爹爹的死有關,這讓她如何原諒。當初在藍府門口之所以對沐星寒突然出手,並不是因為他擋著自己,而是那個時候就猜到他知道一切。
沐星寒眉頭微皺,輕輕歎口氣,道:“事情並不是你想象的那樣。”
藍靈兒緊握著拳頭,卻是幽幽道:“嗬,不是我想的那樣又是怎樣,你沐星寒到底是想要什麼,堂堂沐王府的世子,卻又是無塵山莊的莊主,你覺得你瞞過了世人,卻不知,早就已經出賣了自己。沐星寒,你的心到底是什麼做的?你可以傷我害我,可是,你千不該萬不該就是傷害我的爹爹,他是何其無辜。”
沐星寒身子一震,淒然一笑,聲音也不由冷了幾分,道:“你口口聲聲的說我害了藍伯伯,可曾真正見過我做過什麼,確實,我瞞著你我的身份,可我又何曾真正瞞過你,你從不曾問過,甚至從來都沒有關心過我的死活,宮無塵也好,沐星寒也罷,不過是一個身份而已,你什麼時候對一件衣服這樣上心過?”
藍靈兒微怔,確實,沐星寒什麼都沒有做過,不過就是瞞著自己了,他並沒有這樣的義務要告訴自己小心。自己這是怎麼了?自嘲的笑笑,藍靈兒幽幽道:“確實,我不該怪你的。”輕輕的聲音好像是這樣午後的陽光在對著樹木呢喃,卻也一字不落的傳入沐星寒的耳中。
沐星寒身子一震,驚詫的看著藍靈兒,眼中是翻江倒海的悔意,他怪藍靈兒沒有為自己著想過,而自己又何曾為眼前這個女子著想過。冰藍色的身影,散發出來的孤寂,好像要將這濃烈的陽光也遮了去。
上前幾步,緊緊的抱著藍靈兒的身子,卻見她掙紮著要站起來,沐星寒卻死死的不肯放手,如玉的容顏貼在她白玉一般的脖頸間。兩人就這樣蝸居在軟榻上,並不大的雪白軟榻,此時顯得有點小了。
像是都累了,兩人就這樣安安靜靜的,靠著彼此。幾縷陽光透過樹葉的一絲縫隙透過來,想要看看樹下的美景,卻也好像是被這詭異的氣氛給驚訝到了,急忙的跳出去。
“我不是故意瞞你的,當初見麵,我就是以宮無塵的身份,後來對你的好奇,後來被你所感動,當我意識到自己愛上你的時候,已經來不及解釋了,所以,我從來沒有故意隱瞞,想著你自己揭開所有的麵紗,看看這個不一樣的我。可誰知,你好像從來都不曾注意過兩個人的不同或者相似,真正這般接觸過,不可能沒有絲毫的懷疑,哪怕你就是問我也好,可是你從來不問,我以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