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妃,老臣聽說您身體不適,特地攜賤內來探望。”
“有勞了。”湛碧兒用著生疏的情緒,敷衍的語氣。
“不……”湛天陽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和湛碧兒相處的這兩次,他一直不知道該說什麼。良久,他才道,“王妃有沒有什麼想吃的,我派人送過來?”
“你是擔心律王府會餓死我麼?”
“不不,老臣不是那個意思,王妃和王爺伉儷情深,王妃自然是不會受到委屈的,老臣隻是想盡為父的責任。”湛天陽的聲音越來越小,他找不到說這話的底氣。
湛碧兒沒有理會湛天陽,也懶得去奚落他。好一個為父啊,若不是她現在成了律王妃,他回想起自己還有這麼個女兒麼,也許皇上害了她也成就了她啊。
寂靜的空氣壓抑這湛天陽,在朝庭上他都沒有此刻這麼緊張。
“我沒有死,你們可以放心走了。”湛碧兒虛弱的聲音響起。
“是。”湛天陽如得了特赦令般緊忙帶著夫人離開了。
翠竹推門而入,扶湛碧兒躺下,責備的語氣掩不住心疼:“小姐,您又何必如此折磨自己呢?”
“是命吧。”湛碧兒應了一句,便閉上了眼睛。至少她的爹爹還能夠想得起來看看她,她與娘親相比,她是不是該知足了呢。
湛碧兒昏昏沉沉地躺了一天,隻吃了些流食應付饑餓,到了晚上因為記起了晚上的約定她才勉強起了身。
“怎麼起來了?”易梓虔推門便見湛碧兒站在地上。
“躺了一天,有些累,所以便起來了。”
“想吃些什麼就吩咐翠竹。”
“碧兒知道。”
“需要我陪你出去走走麼?”
“……”湛碧兒用詫異的目光看著易梓虔,“王爺今日不忙麼?”
“怎麼,不希望我陪著你?”
湛碧兒語塞。她好不容易打起精神,怎麼偏偏就趕上律王有時間呢。
“小姐,翠竹為你準備了杏仁粥。”翠竹人未到,聲先至,進門卻見到律王站在房中,一時愣住。
“這是府裏新來的丫鬟?”易梓虔一眼便看到了翠竹身後的新麵孔。
湛碧兒點頭,示意翠竹應答。
“回王爺,她是府裏新招的丫鬟,正處於適用階段,還沒有最終確定是否任用。”
“王爺,我們出去走走吧。”湛碧兒對著易梓虔微笑。
“好。”很自然的,易梓虔伸出手扶助湛碧兒。
天色有些暗了,但王府的燭光很明亮。
湛碧兒走的很慢,易梓虔配合著她的速度。
“後悔麼?”易梓虔問。
“什麼?”湛碧兒停下。她有些累了,如果不是突發狀況,她才不會無聊到給自己找不自在。
“主持祭衣盛典,還有嫁入王府。”
湛碧兒不語,猜不透易梓虔的心思,與其說錯,倒不如不說。
“你當初為什麼要嫁給我呢?”
易梓虔的問題一個接一個,一個比一個敏銳,湛碧兒難以回答,人們不是說兵來將擋水來土淹麼,如果他們經曆過她的這種狀況,就該知道話永遠是說著容易,做起來難啊。
“為什麼呢?”易梓虔托起湛碧兒下巴,強迫她正視他。
“一定要回答麼?”
“對。”
“君命不可為啊。”湛碧兒笑著回答。她記得,曾經也問過易梓虔同樣的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