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章 守護(2 / 2)

而剛剛踏入玉神殿的第一步,靈兒卻再也向前邁不動一步了。沈千尋就在眼前,一身青衣,同初見之時一模一樣。往事斷時湧上心頭,靈兒不住該作何感想。彼此對視,二人誰都沒有說話。

沈千尋看著一身白衣的靈兒,不知道這究竟是不是一場夢,一場一旦想要伸手抓牢,就會破碎的夢。

沒有說話,靈兒站在這裏一動不動,時間仿佛也已經靜止,沈千尋終於不能在抑製自己的感情,他怕下一秒靈兒就會消失,讓自己再也見不到,摸不著。快步上前,沈千尋義無反顧的將靈兒擁入懷中,緊緊抓牢......

“你回來了。”一句話,勝過千言萬語,沒錯,你回來就好。不管從前發生過什麼,你回來就好。

靈兒沒有說話,隻是點了點頭。她沒有掙紮,任由沈千尋這樣抱著自己。沈千尋將臉埋在靈兒披散的長發之間,靈兒隻覺肩上一陣溫熱,卻沒有做出任何的表現,隻是心疼。

靈兒很想回應一句,對不起,不回來了。隻是她不能多說,她已經決定,就算沈千尋不來找他,她也會找時機和沈千尋說清楚,隻是還不等自己做好準備,他就來了。靈兒深吸一口氣,想哄著一個孩子一般的輕輕拍了怕沈千尋的肩膀,說道:“我有話對你說。”

沈千尋不肯放下靈兒,怕她就這樣溜走了。他終於可以對自己深愛的人倔強一回。“我不放,有話你就這麼說。”沈千尋不但沒有放開靈兒,反而是將她摟的更緊了一些。靈兒張了張口,想說些什麼,但後來又沒有說出口。

隨他去吧,靈兒醞釀著自己要說的話,緩緩開口說道:“我們注定要看著彼此一世安好,卻不能相守一世。千尋,從我墮入湖底的那一刻,我的心就已經死了,現在我隻求安度餘生。如今你已經見到了我,若你真的愛我,請成全我。”

對於靈兒的話,沈千尋沒有差異之色,隻是心中極度的傷感,也好,再見靈兒一麵,不就是自己心心念念隻是麼。如今她就在自己的懷中,感受著她體內淡淡的溫熱,一切都是那麼真實。隻要她還安好,哪怕此生無緣在一起,也足夠了。

沈千尋摟著靈兒,聲音有些哽咽,卻異常溫柔的說道:“好。再讓我抱你一次。”靈兒點點頭,在沈千尋的懷中沉默的閉上了眼,因為隻有這樣,才能讓眼淚都流回去,不揚灑出來一星半點。

二人就這樣靜靜的站著,誰也不說話。半晌之後,沈千尋不舍的鬆開了手,抬起靈兒的臉頰看向自己。靈兒不得不抬頭又見沈千尋紅紅的眼眶,心中一陣酸澀。

沈千尋輕輕抬起手,在靈兒的臉頰上撫摸著,想要把她的輪廓都印在自己的心中,因為他怕每日想起靈兒的時候,連她的臉頰都不清晰了。“其實你笑的時候,是最好看的。”沈千尋微笑著說道。

靈兒快要窒息,她抬起手,附在沈千尋的手上,眼中閃著晶瑩的淚光笑道:“你也一樣。”

“笑一個給我看,好不好?”沈千尋拚命的壓抑著情緒,靈兒不想讓他難過,那麼自己就不難過。靈兒彎起嘴角,眼來卻還是沒有忍住的從眼中低落出來,落在青石板的地麵上,聲音都清晰可見。

沈千尋收回手,什麼也沒說,不再留戀的轉身快步離去。靈兒站在原地,背對背的二人,就此隔開了天涯,再無交集。直到她可以感覺沈千尋的氣息,已經消失在了嵯峨山的上空,完全沒有蹤跡,這才癱坐在玉神殿的地上,失聲痛哭。

金聖從外邊走出來,看著空中的漫無邊際,緩緩的蹲坐在靈兒的懷中,將她抱緊。靈兒想個孩子一樣,縮在金聖的懷中,再也沒有掩飾自己悲傷欲絕的情緒,放聲大哭。

“哭吧,這裏就隻有我們兩個,哭出來之後,忘了他,忘了你的從前,我們重新開始。”金聖輕聲的安撫著靈兒壓抑許久的情緒。

嵯峨山下,沈千尋同樣是哀傷萬分,他不準備離開,剛剛隻是一個幌子,他知靈兒的心性,一味的牽強,隻會讓她更加難過。既然她要在嵯峨山安度餘生,那自己又能何去何從,倒不如在這山腳下,此生默默的守護著她。

可不出半日,沈千尋就萬幸自己沒有離開,因為殺無戒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