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仙接旨。”雙手舉過頭頂,接下那金黃耀眼的神旨,隻覺得這小小的一塊布,卻重達千金,壓得自己喘不過氣來。天官走後,東方玄櫻仍是久久的跪在地上,玉蝶實在看不下去,便上前小聲的說道:“仙子,都跪了許久......”不等玉蝶說完,東方玄櫻冰冷的聲音出言打斷:“滾遠點。”
“慕小姐可莫要拿千逸開玩笑。”果然,正是如此。可聽到這個答案是她親口說出之時,婁千逸還是覺得頭腦頓時一片眩暈。慕憶瑄走到婁千逸麵前,鄭重其辭的說道:“你看我的樣子,像是在開玩笑麼?”
這下子,婁千逸也不知如何作答,這醞釀著說辭,慕憶瑄已經繞過婁千逸,緩緩來到窗前。“在我出生的那年,我娘就死了。是我爹將我一手帶大。這麼多年,他寵著我,疼著我。可你知道麼,每到晚上,病痛都會令我痛不欲生。那種感覺真是生不如死。”
婁千逸想出言安慰,但還是決定沉默不語,聽她把話說完。慕憶瑄眼中漸漸閃出淚花:“所以我想到了死,我想也許我死了,爹爹就不會每日的為我難過,我死了,便不會在承受這生不如死的病痛。”
慕憶瑄頓了一下,接著說道:“雍州城的傳言我不是沒聽過,可笑的是,從我記事開始,這病狀便跟隨著我。最開始的時候,是每年複發一次,十幾年來,病發的越加頻繁,後來則是每月一次,七天一次,現在,每天一次。”
“誰都無法想象,每到午夜那噬骨的疼痛。”慕憶瑄說著,不由自主的抱起了肩膀,似乎很痛苦的繼續說道,“我害怕黑夜,害怕每天晚上隻有我自己忍受疼痛。”
“直到那一天,你在城牆下救了我,你對我說:如果死了,就什麼都沒有了。不知怎麼,我覺得連一個莫不相幹的人都能說出這樣的話,我還有什麼理由不好好活著?”
慕憶瑄轉過身來,走到婁千逸身前,認真的看著他:“是你給我重生的機會,我希望,我的將來,能與你一同度過,這樣哪怕是在痛苦,我也有活下去的理由。”
婁千逸聽此言,竟連連後退:“慕小姐,不要這樣,會有人對你更好的,不要....這樣.....我隻是......”緊張之時,婁千逸竟也語無倫次起來。
慕憶瑄當即哭了出來,“若是你不答應我,就是逼著我去死。”婁千逸深深的陷入兩難之中。正在這時,慕青山突然推門而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