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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府。慕憶瑄躺在屋內的榻上,心中不由自主的回想著城牆上,一躍而下的那一幕。那個就她的男子,一閉上眼,便是那男子說的那句話:“若是死了,便什麼都沒有了。”
從記事的那一天起,身邊凡事知道她身體狀況的人,都不止一次的對她說過這樣的話,可是不知為何,從這樣一個陌生男子的口中說出,才讓他真正感受到了這句話的意義。
“當當當。”門外響起叩門聲。慕憶瑄本不想理,而敲門聲卻又不止,她隻好被疲倦的說道:“進來吧。”果然,不是別人,是慕青山。手中端著珍奇的藥湯,小心的走到憶瑄床邊,哄著說道:“瑄兒,來,把藥喝了。”憶瑄厭煩的扭過頭去:“我不想喝。”
慕青山就知道會是這樣,耐心的做到憶瑄的腳下,輕聲的說道:”瑄兒聽話,喝了藥,病才會好。來,為父喂你。” 說著,將藥碗遞到憶瑄麵前。憶瑄再也忍不下去了,將藥碗一下子推到地上,瞬間碎成一片。稀世的藥品,也灑的滿地都是。
憶瑄門人坐騎,一邊委屈的智庫,一邊發著脾氣:“我說我不喝,不喝!我喝夠了,知不知道!我已經喝了十幾年了,你可曾治好我的怪病?現在隻要我一聞到這味道,我就想去死!”已經被嚇怕了的慕青山一聽到這個字眼,頓時嚇的手忙腳亂,不知所措。
慕青山連忙安撫著女兒:“好好好,不要再提此事了,瑄兒若是不想喝,那就不喝。為父就算是將這雍州城賣了,也會隻好瑄兒的病。”憶瑄聽著在自己麵前哭訴的父親,心中也甚是心疼。
從幼時起,便是這個男人將自己一手帶大。每次自己發病,都會衝著他發脾氣,無理取鬧。而每次他都是毫無怨言的全部收下。十幾年來,往日風光無限,高高在上的慕城主,隨著自己病發的愈加頻繁,兩鬢已經斑白一片。
憶瑄從嚎啕大哭,逐漸變成了無聲的哭泣。情不自禁的將手伸到慕青山一邊的鬢角之上,心疼的撫摸著。“爹,原諒孩兒,我不想這樣的。”慕青山聽到憶瑄這樣說,斷時感動的抑製不住情緒,將憶瑄攬入懷中,哽咽的說道:“瑄兒,是為父對不住你,沒有好好的保護你。”
父女二人皆感歎命運不公。半晌之後,憶瑄靠在慕青山的肩頭,猶豫的問道:“爹,你可知,那日......將我救下的男子,是何人?”慕青山聽憶瑄這樣問,也忽然想起那日的男子,救下憶瑄一命,卻連人家姓甚名誰都不知,此事必要抓緊查實才是。
慕青山回過頭來,竟不可思議的看到憶瑄的嘴角,竟然掛起了一絲很淺的笑意。精明的他恍然便知,莫不是憶瑄對那男子......?慕青山撫著憶瑄的背說:“瑄兒莫急,為父這就去辦此事。”憶瑄聞言,半遮半掩的點了點頭。
說起此事,也是難過。雖然慕青山身為雍州城主,自得知女兒會半夜痛苦發病之時,雖百般隱藏此事,但還是有消息流露出去。並在這雍州之中流傳的甚為誇張。以至於憶瑄到了出閣的年齡,還未有人上門提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