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老板,再拿些酒來!快!”吵鬧的酒館裏,坐在吧台前的一桌男人們叫嚷著。在這種偏僻的小巷子裏的酒館裏是三教九流的。到了夜晚,這裏聚集了白天到處收取保護費的小混混以及他們的老大,然而這裏還有一群特殊的存在,那些隻在晚間出麼的長生種—也就是人們口中的吸血鬼。當然他們自己更喜歡被別人以前者稱呼,而不是後者。
“吱呀…”門被推開,門縫裏湧進一陣陣涼絲絲的空氣,一個衣衫襤褸的男人徑直地走到吧台旁坐下,就像一個普通的流浪遊者一樣,身體裹在一件破舊的褐色大衣裏,深綠色的褲子簡單的勾勒出修長的腿部線條,黑色靴子上的泥土,揭露著主人的風塵仆仆,頭戴褐色的寬簷帽子,沒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
“嘿,兄弟,你來點什麼?”吧台裏的酒保粗聲粗氣地問。
“伏特加。”男人頭也沒抬的回答,被刻意壓低的帽簷遮住了他的臉,讓人識不清他的表情。
“兄弟,你的酒。”酒保將酒推到男人麵前。那人將酒杯在桌麵上晃了一晃,才拿起飲了起來。而眼睛的餘光瞄向斜後方的一桌身著襯衫和馬甲,大口吃著三分熟的牛肉,時不時還灌下一大口的烈酒的男人們。在不遠處,還有這麼幾桌,好像是一起的同伴。
“嘿,好久沒有吃到新鮮的了。真是的!什麼時候結束這種隻能靠吃三分熟的牛肉的日子啊!老子都快熬不住了!”矮個男人大口撕咬下一塊肉在嘴裏嚼著,在牙齒分割口裏的食物的上上下下活動之間,隱約的看到犬齒。
“哎,堅持堅持吧,”坐在對麵的男人安慰道,“沒辦法,最近不太平,不知道從哪裏跑出來一個不怕死的家夥。那瘋子摧毀了好幾個據點,據說‘雷伏諾’的好些都死在了那人之手,短短幾天就把不久之前在和我們交界的鎮子裏大出風頭的家夥給滅了。我們的人也受打擊不小,要不老大也不能讓咱麼這幾天低調行事,趕快去到統領那裏稟報。”
“嘖”矮個男人不以為然的啐了一口,又猛的灌了一口酒將瓶子裏的酒一飲而盡,嘴角還有一小流紅色的液體淌了下來,將酒瓶一摔大叫:“快給老子拿酒來!”
受了驚的夥計連忙又拿來了酒賠笑的遞了過去。
“哼,老子才不怕!說來說來說去還不就是個小人類!是‘雷伏諾’的那群家夥太廢物!早就看他們不順眼了!要不是看在他們還沒膽在我的地盤上搶我的食物的份上,不然我就滅了他們,還輪的著那隻臭蟲!哼,最好別讓老子遇見那隻臭蟲!不然老子把它抽幹,以解這幾天的饑渴!”
對麵的男人聽著同伴的話無奈的搖搖頭,看著他酒鬼似喝酒方式,一聲歎息。
“呸!夥計!”男人憤怒的將酒瓶摔在地上,站了起來,眼中冒火的怒視著房間,尋找著驚慌失措的夥計。
可憐的瘦小身影顫顫栗栗地出現在矮個男人的麵前。“先…先生,您有什麼吩咐?”
“這就是你拿給我的酒嗎?”矮個男人逼近夥計的身體,抓著他的領子,怒視著,“嗯?這是酒嗎?比尿還要難喝的東西拿給我喝!你不想活了啊!嗯?”矮個男人由於憤怒露出獠牙惡狠狠地吐出每一個字。
此時的小夥計早已嚇得魂飛魄散。“我…我,我馬上…嗯…盡力補償給你先…先生,在…再給您新的,好…好嗎?”
“哼哼,你是說要補償我?”
“是,是的,先生。”
“嗬嗬,很好,既然要補償…”矮個子嘴角一勾,露出獠牙靠近了夥計的脖頸上。
“喂!馬尼…”
一道銀光閃過,“啊”短促的慘叫聲從剛剛的矮個子男口中隨著暗黑色的血一起溢出。沒有了生命力的軀體化為灰燼散落在地板上。
剛才還在吧台邊悠閑地喝著伏特加的流浪人站在灰燼的前麵,手中泛著藍色流光的銀刀還停留在矮個子吸血鬼的心髒的位置上。帽簷下的嘴角鄙夷地一揚。
“現在看來到底誰是臭蟲?”
小小的房間裏的空氣瞬間的凝固了,不論是吸血鬼還是人類,都無不愣在那裏,不知道前一秒發生了什麼。
“該死!是獵人!”原本坐在矮個子對麵的吸血鬼最先回到了真實,一聲大吼。屋子裏的人類們也反映過來事態是怎麼個情況,紛紛尖叫著倉皇而逃,隻留下了流浪人模樣的吸血鬼獵人先生來獨自麵對這一群露出獠牙躍躍欲試,眼中不僅憤怒又有驚訝、畏懼的複雜眼神的吸血鬼們。
“殺了他!”
一聲怒吼,四周的長生種以非人類的速度撲了上來,與此同時,一道流光一閃,半空中的軀體像落葉般又墜回地麵,如同沒有生命的玩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