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先生也真是的,我看平時倒是挺體貼的一個人啊,怎麼到了關鍵時候就指望不上呢。”她抱怨著,攙扶著她進了電梯。
直到錚亮的電梯壁麵反光,蘇靜雲才看到自己慘白血色的臉。
一切,都是自作自受。
婉拒了小夫妻照顧她的好意,蘇靜雲自己找出了上次剩下的胃藥,就著冷水喝了,然後坐在沙發上喘氣。
很冷,連吸入肺腑的空氣都是冷的。
她攥緊了眉頭,按著自己的胃部進了臥室,躺在床上,看著發亮的燈光,刺目極了。眼淚就這樣滑了下來,濡濕了眼角,然後打濕了枕巾。
似乎,胃不疼了。
因為,心更疼。
馮碩連夜回了公司。
一身的風塵,滿臉的倦容。
他馬不停蹄的跑了好幾個地方,幾乎所有的睡眠時間都是在車上度過的,這樣的奔波,到底有什麼意義?
看著撞開門時所見的那一幕,他覺得自己像被狠狠的抽了一個嘴巴子,所有的辛苦換來的,隻是無情的背叛。
一種熟悉又陌生的疼痛伴隨而來,勒的他無法自如的呼吸。
他是那麼恨,那麼生氣。恨她,沒有推開他。生氣她,讓他親了。
心裏難過,因為知道她無法割舍的過去。
思念像鈍刀,割的他心如刀攪。
如幻燈片一樣不斷出現的人影,占據了他所有空餘的思維。用工作壓製這樣的感覺,每到午夜時刻,又如洪水一般爆發出來。
司機說:“我先送您去一趟醫院吧。”
馮碩看著自己看不出原來顏色的繃帶,沉了一聲,算作默認。
值班的醫生嚴厲的斥責了他的行為。雖然隻是一般的骨折,可是不好好調理,還是會落下病根的。
馮碩點頭。隻是他一身尚未褪去的灰塵也可知他並不是故意這般的任性妄為。
醫生認真的囑咐了要注意的事項以及保養的工作,因為是二次受傷,所有有些麻煩,讓他半個月之後再來複診。
馮碩去領了一些藥。他也有吃藥,隻是斷斷續續,好在年輕身體底子好,不然,很難這麼快複原。
雪白耀眼的繃帶與他一身的灰頭土臉形成鮮明的對比。
心也像蒙了塵。
匆匆洗了澡,又要小心的避開傷口,很是麻煩,他突然有些後悔,要是剛才不顧一切洗了再去醫院,免不了也是一頓罵,也好過,現在這樣。
嚴朗已經洗了澡,換了衣服,卻被他叫來洗頭,奇怪的問:“總監,你不是回去了嗎?怎麼又回來了?”
“嗯。有點事情。”馮碩簡單的搪塞著。他已經交代過司機不要多嘴,所有不會有人知道他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嚴朗哦了一聲,幫他洗頭。
手傷了真的很麻煩,馮碩隻期望半個月快點過去,讓他可以早點解脫。
嚴朗又問:“總監,那你吃飯了嗎?”
馮碩搖頭。
他說:“我幫你去弄點來吧,看看廚房還有什麼吃的。”
馮碩也沒意見,也確實是餓了。好幾天沒有認真的吃一頓飯了。
洗好了,打發嚴朗走了,換了幹淨的衣服,頓時覺得渾身輕鬆了不少,隻是心裏依然難受。心裏的那層灰,沒有洗去。
嚴朗很快回來了,端來了剩下的飯菜還有一碗熱氣騰騰的蛋湯,是劉嫂臨時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