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在另一方麵,從舊時空的經驗來看,這些本土的民族資本在這一時間的表現也確實並不怎麼樣,盡管他們確實為中國的民族資本發展做出過一定的供獻,但大部份都局限於創造了若幹個“第一個”,然後就基本沒有下文了,而從總體來看,這些本土的民族資本在外國資本麵前基本不勘一擊,甚致是淪為外國資本侵入中國的合夥人,或是買賣。用舊時空的教科書總結就是,資產階級的軟弱性和投降性。
當然中國的本土民族資本起步本來就比外國資本晚,而且在舊時空裏的中國政*府在相當長一段時間裏都是一個對外極端弱勢的政*府,幾乎難以為本土民族資本的發展提供什麼助力,這也使得本來就先天不足,後天又營養不良的中國本土民族資本想在與外國資本的博奕中殺開一條血路,占據一席之地,也基本是不可能的事情,因此向外國資本妥協,甚致是投降,也是再所難免了。
隻是這種對這個時代本土的民族資本的不好印像,一直留在大部份元老的記憶中。雖然在本時空裏,華東政*府的強勢崛起,為這個時代本土的民族資本發展提拱了堅實的後盾,但華東政*府崛起的時間畢竟太少,而本土的民族資本是否就因此而能夠挺直腰板,或是完全信任華東政*府,還不得而知,因此元老們自然也很難對這個時代本土的民族資本完全放心。
但這次在上海發生的擠兌銀元風潮,則是一個好機會,可以借機測試一下這個時代本土的民族資本是否真的對華東政*府有信心,又是否真的能夠在危機時刻,和華東政*府站在一起,並在華東政*府的支持下,和外國資本放手一摶的勇氣,同時也是決定那些民族資本有扶植的價值,那些民族資本沒有扶植的意義。
下午5點,青島行政院也迅速做出了決議,並傳回上海。
收到青島行政院發來的電報時,上海市政*府正在開今天的總結會,根據今天各銀行統計的結果,全天兌換的銀元高達118.63萬,雖然沒有外國公司再兌換銀元了,但而且就在下午的時候,竟然有4家本土商行向銀行提出了兌換銀元的預約,兌換的數額超過了10萬銀元。
雖然在上午的時候,李鬆晨提出的方案讓眾人都興奮了一下,似乎看到勝利的希望,但這份沉甸甸的數據,還是讓毎一個人都感到了沉重的壓力。原來預計上海的銀元儲備可以支應5-6天有些樂觀了,現在看來,能夠支持到青島的下一批支援銀元到達,就是勝利了。
而在這種氣氛下,青島行政院的電報來得非常極時,因為電報首先對上海市政*府的工作進行了肯定,同時也表示青島會不惜一切代價,即使是將華東政*府的白銀儲備全部耗盡,也會全力支持上海打贏這一仗。這個表態非常重要,頓時讓上海市政*府的官員們有了足夠的底氣。
最後青島行政院也認同李鬆晨提出的方案,要求上海市政*府盡快實施,而且還特意說明,這一次不僅僅要動員元老的幫助,還要充份發動上海的本土工商勢力的支持幫助,但同時又強調,對上海的本土工商勢力應以動員為主,但不能強求,不過在上海的擠兌銀元風潮結束之後,對那些給予政*府幫助的本土民族資本應進行獎勵,並彌補他們的損失。
盡管電文中並沒有說得很透徹,但李鬆晨還是一下就明白了青島行政院的目地,這是在劃定立場,讓上海的本土工商勢力,也是分清楚誰是元老的朋友,誰是元老的敵人。
雖然上海己有這方麵的計劃,不僅開始打擊那些兌換銀元的外國商行、公司,並且也將兌換銀元的本土商行也記錄下來,但從本質上來說,隻是針對這次的擠兌事件,而並沒有過多的想法,更沒有將這一次事件用來讓本土資本確定立場的測試。
李鬆晨做為上海市長,和本土資本接觸很多,當然也知道這個時代的中國本土資本的軟弱特點,隻是平時還看不出本土資本的立場與傾向,畢競現在是華東政*府當家,在表麵上本土資本自然是傾向於華東政*府這一邊。隻有在發生危機的時候,才能看清這些本土資本的真正態度和立場。現在己有近10家本土商行兌換銀元,或者進行了兌換銀元的預約申請。因此青島行政院的這樣的安排,是極具戰略眼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