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都吃了一大碗粥,就算是沒吃飽也打了個底,剛才又是一直坐在船上,因此這時都還能夠走得動,當然有行走十分免強的人,則有士兵過來扶著他行走,就這樣走了大的30多分鍾,來到一座營地前。
隻見這營地以木柵為牆,裏麵盡是灰綠色的帳蓬,連綿不絕,不知有多少,但橫平豎直,十分整齊,而且營地裏人來人往,看來頗為熱鬧。眾人見了,也都有些意動,這個地方看來確實不錯啊。
眾人跟著士兵來到一個大門前,進門之後,立刻有人將眾人分成男女兩批,分別進入一間大木屋裏,婉雲抓緊蔣勇奇的手,眼神中盡是懼色,顫聲道:“蔣大哥,我……”
不過到了這個時侯,不分開是不行的,因此蔣勇奇也隻得握了握婉雲的手,道:“別怕,沒事的,你過去吧。”
一個30歲左右的女孑過來,拉著婉雲道:“別怕,別怕,隻是檢查一下身體,還有清洗一下,都己經到了這裏了,以後的日子就會好起來了。”
婉雲也知道無法抗拒,而且見是一個女人來拉她,樣子語氣也比較和氣,因此心裏也稍稍安定了一點,隻好跟著那女子到另一側去。
由於女孑人少,因此婉雲先於蔣勇奇進入木屋裏,而蔣勇奇也隻能收回目光,不過心裏仍舊有些惴惴,不知婉雲在屋子裏會遇到什麼,這時張文望過來,拍了拍他的肩膀,道:“蔣,放心吧,我看華東**的行事正派,你的媳婦不會有事的。”
這時一名士兵立刻道:“排好隊,不要並排站。”
張文望聽了,也趕忙站到蔣勇奇的身後。而蔣勇奇也沒有別的辦法,隻能跟著隊伍,想著進屋之後就知道屋子裏麵有什麼了。而時間不長,也排到了蔣勇奇,在門口將披在身上的毛毯扔到一個大筐裏,然後進屋。
不過進屋之間,卻大出蔣勇奇的意料,原來屋裏左右兩排都是理發的,合計約有20餘個位置,每個人都被剃光頭發,然後從盡頭的一個門進去。
蔣勇奇也不禁有些發懵,這是幹什麼?難不成是要讓自己這些缺和尚嗎?這時士兵推了一把排在蔣勇奇前麵的壤:“去吧,那邊有個空位置。”
那人顫聲道:“軍爺,我不要當和尚啊!”
士兵笑道:“當什麼和尚,頭發剃了才方便,看看我們的樣子,不都是剃過聊嗎。”
蔣勇奇這才注意到,滿屋子裏的人,士兵都沒有戴帽子,而且全是留著不到1寸長的頭發,顯然是剃光了以後剛長出來的。那人還想要再什麼,士兵有些不耐煩了,道:“少廢話,不想剃發,就離開營地,要留下來就得剃發,你自己選吧。”
而那人差一點哭了出來,但猶豫了一會兒,還是走到空位上坐下,讓人給自己剃發。下一個就輪到蔣勇奇,其實他也不想剃發,但想想來的時候被扔下船的石氏兄弟,心裏也明白和華東**對著幹是決沒有好果子吃的,因此還是決定老實的服從吧,反正頭發剃了也就剃了。
在剃發位置上坐下,剃發的師傅首先抓起他的辮孑,“哢剌”一聲剪斷,然後拿起剃刀,十分熟練的給蔣勇奇剃了起來。而且還道:“別擔心,別擔心,不是讓你們當和尚,是因為頭發裏夾帶著很多寄生蟲,剃光了是為了你們好,等過幾你就會知道剃光聊好處了。”
雖然一邊的,他的手到一點沒停,動刀很快,每一刀下去都有一大片頭發落下來,不多時就將蔣勇奇的頭發剃去,然後道:“好了,進下一間房去吧。”
其實華東**要求收容的災民把頭發剃光,一方麵確實是為了衛生,而另一方麵也是找個借口把他們的辮子剪了,因為辮子是清廷的像征,剪了辮子也就意味著和清廷脫離。
雖然華東**並沒有強製剪辮,隻是在軍隊、學校裏禁製留辮,但那是在自已的管轄範圍內,要和清廷決裂,有的是辦法,而且有元老做示範,除了極少數頑固人員之外,實際上絕大部份人都己把辮子剪去了。 但這裏是清廷的管轄範圍,華東**盡快在這裏站穩跟,除了施恩之外,也必須使一些手段,逼災民和清廷脫離,當然也有極個的冬烘先生拒絕剃發,結果隻能被趕出難民營去,華東**在這方麵是決不會手下留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