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日,東成王妃問田涓對將來的生活有什麼打算?田涓望著東成王妃娟秀的麵容,不由得在心裏長歎一口氣。來到這個時空的這段時間,田涓從開始的抗拒到現在的接受,她已經習慣了這裏的生活,既安寧也簡單,和她曾經想要的生活出入並不太大。盡管她時時想回到屬於自己的世界,可以承歡於父母膝下,可是,怎樣回去,田涓卻一籌莫展。如果找不到回去的方法,這以後的人生,田涓就隻能留在這龍門了。所幸,在這裏遇到了李天齊還有王大哥王大姐,以後自己也不會寂寞和孤獨了。想到這裏,她告訴東成王妃對於太遠的事情也說不上來。
東成王妃詢問田涓的原因,其實出於在她看來,一個女郎一日不嫁人,一日便沒有好的生活。她從王爺那裏得知高君似乎對田涓有情。這個高君,也算是出是書香門第,未曾娶妻,如果,田涓能夠和他在一起,也算是一件好事。對於田涓,既然是自己的夫君喜愛,自己也當順著夫君才對。
田涓哪裏知道東成王妃的心思,她隻是想,雖然上次去石府沒有得到自己想要的真相,但卻知道了石府的秘密。如果這次隨太子去石府,能夠得到利於李天齊的證據,那就好了。在田涓看來,李天齊的案子弄清楚並不是件特別難的事情,而且她也有預感,李天齊的事情會往好的方向發展。想到這裏,她隨口問道:“王妃,您覺得石刺史如何?”
“石刺史?”東成王妃用冷冷的口氣說出這三個字。田涓對東成王妃的反應感到很奇怪,怎麼似乎東成王妃對石刺史有著大厭惡。
“太子與石府走得很近,想來太子自是喜歡石府,可是,對於這家人,我隻覺得如蛇蠍一般。”
“會是這樣?”
“女郎,你不知吧,這石刺史夫人與當今皇後私交素好。這天下畢竟是拓跋家的,馮氏畢意是外戚,可當今皇後因馮太後養育之恩,對馮家諸多寬厚,以前是我與王爺不察,險些中了那馮氏的招。可我後來聽說,刺史家的那位夫人,給當今皇後出了不少主意呢。”當東成王妃說到“主意”這兩個字時,田涓明顯的聽到了恨意,這讓田涓不由得想到東成王曾發生的事情,原來,這裏麵還有這樣的原委啊。
“那王妃聽說過石府發生的命案?”
“這自然聽說過,那皇帝也是心切,為了石府,值得著那樣對待那些工匠麼?”
“聽說,那死去的石府姬妾,本是當今有名雕刻匠的女兒……”
“你也知道這件事麼?當時,朝中也曾是議論紛紛。一個姬妾之死用得著牽連發送麼?其實在這件事情中得到最大好處的是石家。現在京城的雕刻生意全部在石家,有了石家,就等於皇後有了一個極大的依靠。”
田涓沒有想到東成王妃一語道出這樣的事實。對這個東成王妃,她不得不另眼相看了。
“那王妃覺得,那姬妾之死可是枉死?”
“女郎,你還沒有明白這樣一個道理,利之所趨而已。那姬妾之死換得石府的前程,不過一姬而已,隻要皇上信任石家,就足夠了。”
“王妃,那你不覺得那姬和所受牽連之人實在是不幸。”田涓聽到王妃那種輕淡的口氣,她不禁生起氣來了。
“女郎,這天下,是強者勝。”
“如果這死去的姬妾是你的親人,你還會這般嗎?”
東成王妃聽了田涓的問話,不由得歎了一口氣,道:“女郎,非我心狠,這世間便是如此。你看,我和王爺雖貴為皇親,可一時不察,也是階下囚。所以,我也隻有把人生寄托於來世,真願如有佛經中所說的那番境地,那便是圓滿了。”
田涓聽完東成王妃的這番話,不由得愣了,那話語中有著對人生的無力感,在這一瞬間,田涓懂得了東成王妃,她覺得自己不應怪東成王妃的冷漠。
“你認識那石府死去的姬妾麼?”東成王妃問道。
田涓點了點頭。田涓有時也不得不相信,或者自己曾經就是餘涓,否則怎麼會有一些對李天齊莫名的情感?
“是這樣啊。”東成王妃憐憫的看了看田涓,“那也是命啊。”田涓聽到東成王妃的這番話,微微笑了笑,在田涓看來,什麼叫做命,如果發生的事情自己照單全收,這不叫命,這叫妥協。
“女郎,聽我家王爺說,你從龍門而來,你家中也無親人,你就沒有考慮過一下自己的未來?這次見麵,我對你有甚有好感,不如我幫你說一門親,如何?”
田涓聽到這裏,不由得愣了,她連忙搖搖頭。
“那,你是心中有人了?”
田涓的臉紅了。東成王妃道:“女郎,你我都是女子,沒有什麼難為情的,我覺得那高副使人就不錯。”
田涓忙道:“謝王妃,小的還有其他的打算,沒有想到這些子事。”
“是麼?”東成王妃見田涓如此說來,也就不再提這件事情了。
田涓回到自己的房間,不由得長歎一口氣,這情與愛,似乎不屬於她才是。唉,真是一個令她煩惱的穿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