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昱澤不知道在想著什麼,從上車開始就一句話都沒有說。秋含湊過去,抱著他的手臂,輕輕的靠在他的肩膀旁。“想去哪裏?”秋含一時沒有反應過來,抬頭看著他。“如果,現在陪在你身邊的是齊銘,你會去哪?”秋含放開他的手臂,乖乖的坐在副駕:“酒吧。”
和緩的音樂,有些昏暗的燈光,現在的酒吧倒是沒有多少人,顯得過分安靜。韓昱澤牽著秋含的手,始終默契的處於稍稍慢半步的距離,看著輕車熟路的秋含。兩人走去吧台坐好,秋含看著麵前這個陌生的人,果然還是不能奢望:“你好,請幫我來一杯藍珊瑚,一杯藍色星期一。”“好的,請稍等。”秋含習慣的將手肘搭在台子上,手指抵著額頭,不知道看向哪裏,不知道在想什麼。還是應該慶幸的吧,至少她願意讓自己看到她的另一麵。“我高中的時候經常來這。”秋含默默的說著:“第一次來,是學藝術前,就是在這裏,我喝多了,然後特別清醒的做了學藝術的決定……那天我點的是長島冰茶,總是有一些人有意無意的靠過來,多虧了這家店的老板幫我擋開,後來我才知道,長島冰茶有著一些不同的含義。”“請慢用。”秋含看著剛剛調好的藍珊瑚,還是美的如此淒涼,澄澈的藍色。秋含將手臂平放在吧台,另一個手有意識無意識的敲打著。韓昱澤沒有說什麼,舉起三角杯,輕輕的碰向秋含的酒杯,默默的喝光。秋含看著他,倒真是有些齊銘的樣子,齊銘的酒量並沒有多好,卻還總是喜歡一口悶,知道什麼時候該問,什麼時候該沉默。秋含舉起酒杯,喝了一口,伸手抱住韓昱澤,頭擔在他的肩膀:“嘉嘉……我愛你,很愛。”韓昱澤撫摸著她的頭發,輕輕的吻在發邊:“小含,我也愛你。”
酒吧裏的人漸漸多了起來,韓昱澤攬著滿身酒氣的秋含快速的撤離。秋含好像心情好了許多,傻傻的笑著。
回到家,秋含看著韓昱澤:“我們去看電影,可以嗎?”說著韓昱澤被秋含牽去三樓影音室,終究還是沒有辦法把自己當成齊銘的吧,終究還是有所顧慮的。
“小含。”躺在影音室的床上,秋含有些昏昏欲睡,聽著韓昱澤喊自已,還是睜了睜眼睛:“嗯?”“我們籌備婚禮吧。”秋含用大拇指關節處輕輕抵在眉心,坐起身:“嘉嘉……我不想舉行婚禮……沒有了伴娘……再美好的婚禮也注定不完整了……”韓昱澤伸手將她攬在懷裏。秋含靠在韓昱澤的胸膛:“嘉嘉,對不起,我知道我這個樣子很討厭,可是對不起,我就是沒有辦法忘記,我已經很努力的想要忘記了,可是我做不到,我就是做不到……媽媽,奶奶,千千,她們會經常出現在我的夢裏,下著大雨,我看不見她的表情,隻能看見她離我越來越遠,昏暗的天空,我跪在雨水裏,我不知道我是在送別,還是在祈求,電閃雷鳴,我一句話也說不出,我隻能看著她漸漸的消失,卻什麼也做不了……”韓昱澤伸手捧著秋含的小臉,讓她看著自己,伸出拇指擦掉她的淚水:“小含,你聽我說,不怪你的,從來都沒有人責怪過你……”看著滿臉悲傷,止不住淚水的秋含,韓昱澤緊皺著眉頭,輕輕的吻去她的淚水。
一連幾天,秋含心情都有些失落,天天悶在家裏,韓昱澤騰出更多的時間來陪她。“小含。”從公司回來,沒有看見她,就知道她又來到了花園,來到了秋千旁,一襲長裙的秋含正靠在秋千繩索上,散著黑直的頭發,不知道在想什麼,周邊花朵簇簇,微風輕輕吹過,落下幾片殘花。秋含坐起身,看著走過來的韓昱澤,淺淺的笑著。韓昱澤走近,親了親她,撫落她肩膀的落花,坐在她的身邊,輕輕晃著。秋含靠在韓昱澤的肩膀:“嘉嘉……對不起……”韓昱澤看著她:“傻瓜,哪有那麼多對不起。”秋含抬起小臉:“我……沒有辦法控製我的情緒……”韓昱澤扶著她的肩膀,平視著她:“我不是在這裏嗎?我幫你控製你的情緒,寶,沒有關係的,有的時候,我也沒有辦法控製自己的情緒不是嗎,開心了我們就笑,不開心了我們就不笑,不要想太多,寶,我餓了,你陪我去吃飯,可以嗎?”秋含點了點頭,跟韓昱澤回去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