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孫無忌清咳一聲,掩笑,順便促狹地看著薛仁果。
薛仁果微皺眉,很是無奈地搖搖頭,沒有說什麼。
“是是是,確實是老薛的未婚妻。”長孫無忌壞心眼的說道。
賓狗,貌似她了解了這裏麵複雜的感情鏈了。
“那我是不是該叫聲嫂子啊?”
長孫無蓉撲閃著兩隻大眼睛,看起來相當無辜。
沒辦法,嬌豔的花兒需要磨練才能長得更加茁壯,高富帥也需要磨練才能更有英雄氣概,不至於墮落成窮屌絲。
韋澤似是很滿意這聲嫂子,臉色頓時溫和了許多,但是東邊晴來西邊雨,某個人的臉色像是數九隆冬裏的天氣,惡劣的很呐。
“無忌,你不是說要領我去一個好地方,總不至於是這兒吧?”薛仁果刻意瀟灑地往前走了兩步,與韋澤保持了距離。
“是啊,是啊,雖然也知道不會是什麼好地方,但是,既然薛哥哥去了,本小姐也就勉為其難地去看看吧。”韋澤屁顛屁顛地跟了上去,寸步不離,似乎這薛大美人的影子,要比別的什麼影子涼快的多。
長孫無蓉揉揉額角,以一個女性的角度來說,她不是很讚成這位韋小姐倒貼的行為,但是以一個愛情至上者的角度來說,她很佩服她的執著與勇氣,那句歌詞怎麼唱來著,愛真的需要勇氣,來麵對流言飛語,但是看薛仁果的態度,這場愛情馬拉鬆,貌似是一長持久戰啊。
“好,二位請。”長孫無忌帶著二人向不遠處的村舍走去。
“等等!”長孫無蓉急刹車。
“又怎麼了?”長孫無忌不耐煩地回頭。
長孫無蓉很是為難地指指樹上那隻隨風搖曳的風箏,然後又把那些小豆丁可憐期盼地小臉露出來。
“哥~”長孫無蓉扯著長孫無忌的一隻袖口可勁地搖,又發出一陣陣膩死人的撒嬌聲動搖著他的底線。
長孫無忌卻麵無表情的拽回自己的衣袖,抖了抖,繼續往前走。
“哥!”長孫無蓉再次扯住他的衣袖,雖然聲音還是甜甜膩膩的,但是眼神中卻充斥著一種威脅。
不愧是兄妹倆,長孫無忌很快讀懂了她眼中的信息。
“哼哼~”
“你想怎麼樣?”
“我願娶你為我婦,十裏紅妝任你挑,隻要將你迎進門,傾家蕩產也無妨。”
“你,你無情,你無恥,你無理取鬧。”“你就不無情,不無恥,不無理取鬧。”
“我哪裏無情,哪裏無恥,哪裏無理取鬧。”“你哪裏不無情,哪裏不無恥,哪裏不無理取鬧。”“我再怎麼無情,再怎麼無恥,再怎麼無理取鬧,也不會比你,更無情,更無恥,更無理取鬧。”“那我就給你無情,無恥,無理取鬧,看看。”“終於承認自己無情,無恥,無理取鬧了吧。”“我即使無情,即使無恥,即使無理取鬧,也是被你無情,無恥,無理取鬧給逼出來的。”
……
以上皆為二人腹語,情景仍為上麵兄謙妹恭的場麵。
在此無蓉有必要解釋一下,這首毫無內涵,毫無美感,毫無深度的詩是出於我們才華橫溢,文武雙全,自幼有神童之稱的長孫無忌之手的,此乃他文學水平的一大敗筆,但是卻絕不是他文學水平的程度。之所以能有這麼一首曠世之作問世,是因為愛情。長孫無忌才貌雙全,一向恃才傲物,哪成想造物主的精妙,一物降一物不是一種偶然,偏偏遇上了隔壁村子的浣紗姑娘,正所謂窈窕淑女,君子好逑,便文縐縐地寫了一首抒情詩送給人家,誰知竟被批了個體無完膚,簡而言之,一句話,“你欺負我沒上過學聽不懂是不?”天地良心,那詩可全是溢美之詞,想當初,她偷看的時候雞皮疙瘩都甩了一地的,所以說呢,這個故事告訴我們,知己知彼,才能百戰不殆啊。長孫無忌小盆友,吃一塹長一智,再度出擊,便寫了這麼一首言簡意賅的情詩,結果隔著大門就被人甩了一句,“癩蛤蟆想吃天鵝肉!”自此長孫無忌小盆友一蹶不振,尤其是當他看見那姑娘竟然和一個滿臉青春痘,連長什麼樣子也辨認不出來的人在一起了的時候,長孫無忌突然崩潰,直呼老天不公,“蒼天啊,你為什麼要把我生在凡人堆裏,而且帥氣,還如此有才,那嫉妒的懲罰和仇視的目光啊,叫我怎麼受得了?”臭雞蛋組特中。
自此,他再也不相信愛情了,同樣這件事情,也成了他的隱傷——可以被長孫無蓉利用的隱傷哦。
長孫無蓉正陷入回憶的竊喜中,卻被一道快速掠過的黑影嚇去了半條小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