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周九郎在與人交接禮部的事。家下人來報，夫人要生了。
周九郎高興壞了：“真的？”
也不管是不是有同僚看著。急急忙忙就往家裏趕。
聶凡發動了。痛得厲害。
還好周九郎及時趕了回來，他聽見聶凡在叫，不管什麼男人進產房不吉利的話，直接就衝了進去。
屋裏血腥味重，周九郎撲向累得渾身是汗的聶凡，產婆不停的叫著使勁。
“他要出來了”聶凡握著周九郎的手。
“我知道，你辛苦了。”周九郎幫她擦汗。
“他來了，我若是你也不會是孤零零的一個人。”聶凡道。
“別胡。”周九郎輕聲斥道。
“啊”聶凡痛得大叫。
孩子在肚子裏，掙紮著要來這個世間。
都生孩子是一命換一命，聶凡總算體驗到了，因為她真的覺得，她就要死了。
她甚至感覺到生命在體內流失。她魂魄不安，痛得暈厥的時候，她甚至靈魂出竅，看見了守著她的周九郎，一臉焦急。
她想摸摸他的臉，卻看見，他往她嘴裏塞了參片。
“啊！”聶凡痛徹心扉的大叫，她活了過來，孩子也出來了。
“哇哇哇。”孩子哭得很大聲。
聶凡笑了。
“恭喜老爺，恭喜夫人，是個郎君。”產婆道喜。
周九郎握著聶凡的手：“凡，你受苦了。”
“孩子”聶凡要孩子。
產婆趕緊抱過來。
周九郎心的接過來，看一眼：“他和你真像。”
孩子被心的放在聶凡身邊。
聶凡笑著，眼淚卻止不住的流。
她的身子還是沒有好起來。周九郎甚至告假，在家裏專心照顧她。
看著孩子被乳母喂飽，乖乖的睡著了，聶凡才命他們把孩子放在她身邊。
宮裏，太後給這孩子賜名，叫思凡。
聶凡和周九郎都沒有反對。
周九郎端藥來給她喝，聶凡卻隻看著孩子笑。
“凡，來把藥喝了。”周九郎扶她。
“我是不是快死了。”聶凡問。
周九郎怒了：”你再這樣的話，我就真的生氣了。“
“我感覺得到。”聶凡道。
她招過茴香，叫她把孩子抱走，：“我真的感覺得到。”
“你別再胡思亂想了。”周九郎幾乎要跪著求她了。
“你知道巧巧為什麼恨我嗎？”聶凡問他。
“我不想知道。”周九郎頭歪到一邊。
“因為我是個冒牌貨。”聶凡很平靜的了出來。這是她最大的秘密，她想讓他知道。
“真的聶凡早就死了。我不過是異世而來的魂魄”聶凡道。
“我不管這些！我管你叫聶凡還是張凡，，我娶的是你，我愛的是你。我孩子的娘是你！我管那麼多幹嘛？”周九郎皺著眉。
“可是我真的很孤獨。”聶凡哭著：“你們都當我是那個聶凡，我不是，我不敢我不是，我怕被人用火燒死。我怕你們我是騙子”
周九郎愣住，半晌，他抱著聶凡，讓她靠在自己身上：”對不起。我該早點關心你。“
不是沒有覺得有問題的，但就是回避著，怕知道真相。卻沒想到她過得很煎熬。
帶著秘密生活，她一定很累。
“不過，你怎麼用怕我，我是你丈夫啊。就算全世界都當你是妖怪，我也會保護你，站在你身邊的。”
“可是，你的時候，要娶她，我怕你愛她，你愛她，你就會恨我。”聶凡哭著。
“我知道自己是假的，我知道她臨終願望。她是想嫁給你的。她還怕周巧巧會出事。我想我會保護周巧巧，我會嫁給你。
我做到了，我嫁給了你。
可是我愛上了你，我想和你在一起。
對不起，我一直都不敢。因為我是一個偷，我的命是偷的，我的身份是偷的，我的一切都是偷來的。就連你你也是不屬於我的，你越優秀，你對我越好，我便覺得我的罪越深重“
“你沒有罪。“周九郎摟緊她：”她走了不是你的錯。她也許早就在另一個世界開始了新的生活。咱們也該有咱們的生活。讓我感受到愛和快樂的人，是你。我一生都孤獨，是你陪著我。如果沒有你，我不會有今。“周九郎抱緊她：“你真的不用難過，我愛你，願意為你做任何事。隻求你一樣，陪在我身邊，好嗎。”
“這或許是一個錯誤，但絕對不是你的錯。”
“謝謝你。”聶凡笑著。
此生有你，我真的值了。
“可惜，不能陪你們了。”
聶凡緩緩閉上了眼睛。
這條命，終究是要還的。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