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好,幸好還來得及。
“諸葛逸!你來幹什麼!”
南璞玥帶著滿臉的怒氣嗬斥道,而氣怒之餘,其實更多的是擔心。
場麵混沌,沒有時間解釋一切,諸葛逸一邊與敵人廝殺在一起,一邊說道:“先離開這裏再說!”緊接快刀抹掉向他們刺來的一人脖子,接過劍柄塞給了他,兩人並肩作戰又向外麵殺去。
風生水起,刀光火熱,越來越多的持劍侍衛聞聲向這裏趕至,肅殺之中,揚起了漫天的風雪,北風呼嘯,諸葛逸的身手敏捷到令人眼花繚亂,冰冷的劍鋒卷著綿綿白雪,如同條條雪綢,所過之處掀起一片精芒,立時人仰馬翻,踏著滿地狼藉,二人硬是殺出了一條血路。
一刻不歇的衝至府門前,卻見周圍寒光四起,高牆上,重弓弩齊齊拉開,隻待一聲令下,兩人即可成為兩隻血淋淋的刺蝟。
諸葛逸瞬時抬頭望去,頓時麵如死灰,咬緊牙關,繼而高聲喝道:“你們是南璞國的將士,是南璞國的子民,為何聽令於小人,難道分不清忠奸不成?”
“嗬嗬,好,說得好!”
一個渾厚低沉的聲音在不遠的身後響起,諸葛逸回頭望去,幾十米外,一個一身深藍錦袍白玉大裘的中年男子緩緩從眾侍衛身後繞出來,黑馬似夜,火把高燃,隻見他長相普通,實為笑裏藏刀,正是蕭遼。
蕭遼臉色不變,眼睛卻漸漸眯了起來:諸葛逸,你終於出來了。
諸葛逸緊鎖起眉,蜷起手指,真是要多糟糕有多糟糕。
蕭遼輕輕一笑,緩緩說道:“左相爺,別來無恙啊。”
諸葛逸目光直視過去,恨恨看著他道:“是你陷害陵安王的對不對?!”
帶著森然的寒氣,蕭遼輕笑出聲,繼而目光陰沉的回以他一個無聲的口型,在這樣寂靜的夜裏,不知為何,卻是那般的灼痛眼睛。
“是王。”
南璞玥苦笑一聲,儼然看不清這個笑裏帶有多少失望與絕望。
定定的站在原地,想到那個讓他甘願遠離封地去輔佐的男人,想到了那個男人對他的和藹可親及其優待封賞,隻覺得人生似夢,如夢初醒,一切不過是假象。
知道他心裏難受,諸葛逸默不作聲的將他擁緊一些,繼而滿目瘡痍的望向這四周的火海刀光,隻覺一陣刺目,今日,他們真的要葬命於此嗎?
蕭遼不再戀戰,隻想著速速解決,揚手高喝道:“眾將士聽令,此人夜劫重要犯人,定是同謀者,此二人居心不良,圖謀造反,不論身份。”頓了頓,故意看了二人一眼,眼裏透露著得意,之後咬重些道,“一率,殺無赦!”
話音剛落,剛有點鬆懈的弓弩,立時刷刷繃緊,不待猶豫,蕭遼手一揮,眾箭向二人飛馳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