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是如此,以小人看,此時需要立即加溫熱融,活絡血脈,然而冷熱交替時必定痛苦,能否挨過去,就看他的意誌和造化了。”
室內所有人屏息聽完,皆是麵色如土,大腦逆轉著隻擔憂自己的性命時,已然不知該如何動作,更有甚者,已經忍不住身體打顫。
此時,諸葛逸的臉色要多麼難看,就有多麼難看,帶著濃烈的煞氣,他冷然的厲喝:“你們都是死的嗎?!”。
管家小心的看著他,著急的對其他下人喝道:“都傻愣著幹什麼?趕緊去到後院把所有的炭爐都搬過來!”
下人們如夢初醒,紛紛退出房間。
“還有你!”諸葛逸低沉的嗓音響起,有些沙啞的說道,“先去陪大夫抓藥,過後再找你算賬。”
“啊?”管家忍不住叫了出來。
諸葛逸大怒:“啊什麼啊!聽不懂嗎?”
“聽懂了聽懂了,奴才這就去。”
兩人一前一後,迫不及待的跑了出去,生怕下一刻他脾氣上來就會慘遭橫禍。
一個眨眼,室內立馬人去樓空,耳邊沒了動靜,周邊竟顯得有些空遠而又太過冷清。太過安靜,空氣中又多了幾分寒意,太多思緒,不禁讓諸葛逸瞬間有些失神。
轉身望向榻上之人,目光中含滿了柔情,然而柔情之中又夾雜著悔意與點點心疼,望著那張冰冷而又沉靜的睡顏,心裏七上八下,變成如今這樣,他是有一定責任的,如果,如果說他昨日沒有離開,會不會這一切都不會發生?或者他昨晚心有不安之時便趕了回來,是不是可以提前阻止?
哀戚無用,緊緊的拳起手,一拳打在床頭的硬質木上,自責到他恨不得殺了他自己。
可惜,事已至此,現在說什麼都沒有用。
腳步沉重的走到他身邊坐下,端望著他長長的睫毛,俊俏的鼻子,薄薄的嘴唇,臉部輪廓的流線那般完美,那柔滑墨黑的青絲散落在枕邊,雖說昏迷不醒的樣子也照樣是俊逸翩翩,可整個人看起來竟是那麼虛弱不堪。
這一刻,他是那麼的安靜,麵部顯得意外柔和,沒有了往日的咄咄逼人,竟多出了許多溫文爾雅。
望著望著,就醉了……
心痛與自責時,一滴淚便順著眼角落了下來……
打在南璞玥冰冰的臉上,很快悄然無聲的滑下,沒有多做停留,像是花開無聲,雁過無痕,淚雖是溫的,可身體還是冰的。
我該拿你怎麼辦?諸葛逸一手揪起袍邊的被角,手背上青筋畢露,他承認自己愛他如命,對於他,他是真的沒有辦法了,娶別人也好,與別人恩愛纏綿也好,哪怕將來他還會三妻四妾、子孫滿堂,他都不追究了,也不慪氣了。
無論怎樣對自己都好,他隻想對他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