猶豫過後,她終於還是滿心欣喜的點點頭。
見她安下心,南璞玥也心下釋然,麵上沒有流露過多的表情,隻淡淡說道:“下個月底我們便成親了,而這些時日本王不可能時刻陪在伱的身邊,所以你定要多加小心,實在不行,本王調一些侍衛保護你。”
如此貼心,忍不住讓她心生感動,本是冰冷絕望的心,此時又重新燃起了一絲熱度,於是她鼻子一酸,擺手道:“不必了,王爺好意,小喬心領,隻是那人異常狡猾,甚難防住的,何況他如今已知我已有了身孕,相信再也不會來糾纏於我了。”
聽她說的有些道理,他也不再多勸:“既是如此,那便依你。”
……
寒風吹我骨,嚴霜切我肌,剛送走了南璞玥,入夜便招來了諸葛逸。
自昨晚之事發生後,諸葛逸已然對她起了戒心,心裏總是惴惴不安的他,終於待到天色一暗趕了過來,當然,此次前來也不為別的,隻想心平氣和的與她做一番交涉,問清她的心,如果愛,請珍惜,若不愛,請放棄。
月色幽幽,天氣寒冷,諸葛逸孤身一人行走在路上,明顯的感覺到西南方向有小陣輕風吹拂,彤色的天空灰蒙蒙的,氣溫驟然回暖……看來明天又要下雪了。
此刻,周喬正在坐於貂毛軟榻上無事繡著女紅,一針一線,無不透露著絲絲認真與熟練。
不一會兒,響起了敲門聲,她一驚,心道:這個時候會是誰?
想想那個賊人是不可能再來了,很有可能是母親或父親,這樣想著便放下手裏的活兒,開口問道:“門外是誰?”
一個年輕而又平靜的男性聲音響起:“是我,諸葛逸。”
話說他這次來的倒是光明磊落,既不爬屋頂,也不偷聽牆根,比起以前,少了幾分見南璞玥時的輕浮和淘氣。
得知是他,周喬雖感意外,但還是起身為他開了門。
“這麼晚了,大人可是有事?”
他望了一眼院子,畢竟是晚上,孤男寡女被人瞧見總歸不好,掃了一周,見院內無其他人,於是緩緩開口道:“若周小姐不介意,我們可否進屋慢慢說。”
周喬多少了解他的為人,知他本性正直不是胡鬧之人,隻頓了一下便頷首道:“然。”
請進屋,寢室內的一張梨木雕花案上,很是顯眼的擺放著一麵繡到一半的白色錦帕,諸葛逸信步走近前去,仔細一看:十裏平湖霜滿天,寸寸青絲愁華年; 對月形單望相互,隻羨鴛鴦不羨仙。
原來繡的是鴛鴦。
他心下暗暗苦澀一笑,不知這是不是繡給南璞玥的。
此時明明很精致的圖騰,卻在他看來意外刺眼。
“大人坐吧。”周喬一邊為他端來茶水,一邊含笑說著,繼而不經意的將那沒繡完的錦帕拿到了一邊。
抿了一口茶,他淡笑著開口問道:“可是繡給陵安王的?”
看似無心之話,實屬異常在意。
周喬一愣,以為他隻是隨便問問,也沒往心裏多想,於是也沒有什麼好隱瞞的微笑回道:“然,不過是閑來無事繡著玩罷了,小女手拙,繡的不好,讓大人見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