差一點就要忍不住說出來了,幸好尚有一絲理智,否則他連後悔的餘地都沒了。
諸葛逸不再說話,想來想去,兩人認識的女子也沒有幾個,若在這幾家小姐之中選一個的話,他根本揣測不到是哪個,因為難分秋色,相貌才華幾乎差不多。
當然,即便聰明如他,也萬萬想不到司馬鈺同自己一樣是斷袖,而且好巧不巧的所喜歡之人就是自己。
自那日司馬鈺離開後,諸葛逸便恢複上早朝了,他下定決心,試著不去再想那個人,即便幾乎每天都會和那個人在朝上見麵,哪怕那個人的身影總會陰魂不散般的出現在他的腦海,譬如吃飯時,入廁時,沐浴時……
愛到刻骨,有時候想著想著就變的浮躁不安了,於是他轉化注意力,拚命的寫字和處理政事,可顯然作用並不大。
就這樣極盡煎熬同時也相安無事的度過了一個月,天氣日漸寒冷,入冬了……
而這個冬天,注定不再平靜……
寒風陣陣,這個時間不過剛剛仲冬,南璞瑾的身子就開始起變化了,從起初的小風寒到後來的頭痛腳輕,已然不太樂觀了,即便提前做好了萬全的準備工作,可還是抵抗不住寒氣的侵襲。為此,南璞玥擔憂不已。
這日,像這一個多月以來一樣,從上早朝再到下朝,諸葛逸和南璞玥兩人幾乎從不說話,沒有了往日各抒己見、互相爭執,大王及朝上大臣們還莫明感到不適應。
南璞玥乘轎回府後,連自己的院子都沒有回就直接去怡心苑了。
怡心苑內,南璞瑾身著一身粉紅繡花小襖,外罩一件雪白狐毛披風,長發散開垂於背後,此刻正安靜的坐於石墩上。
南璞玥走近前,隻見她舉目遐思,不知在想些什麼,他輕咳一聲,擔憂的開口道:“瑾兒在想什麼?”
她頓時回過神,繼而笑容甜甜的衝他道:“哥哥,你回來啦。”
“你這丫頭。”他將她的披風裹緊了一些,無奈搖頭道,“我不是說過沒事就不要亂出來走動嗎?”
“哥~”她輕聲喚道。
南璞玥目光一柔:“怎麼了?”
“我……我是不是沒有多少時日了。”說完垂下頭去,不敢再直視他。
南璞玥一聽這話,心下突的一緊,痛斥道:“胡說什麼!”
她不說話,隻低著頭看著腳下,冰涼的大地透過腳底泛著一絲絲涼意,冬日的氣息撲麵而來,她無聲的承受著這種隻有自己才懂的悲涼,自己的身體自己最清楚,即便哥哥不說,她也知道幾分。
這些天確實有些冷,但對她而言,再冷也比不及心裏的涼意。
這時,南璞玥攬過她的肩膀,恢複一貫的口吻說道:“外邊太冷,我們進屋吧。”
她頜首。
走進屋,南璞玥皺起眉,屋內並不像想像中的那般暖和,轉眼看向放置在一邊的火爐,火爐裏的木炭已經燃盡了,他頓時一怒:“婢女們都死哪兒去了!這種事都做不好,要她們何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