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人逛到院子裏,凝霜手裏也沒提紙燈,長裙摩擦著地麵發出沙沙的聲響,繞過了院子,凝霜本是想通過後院的出府的,卻在一處名為聽濤閣的院子門前停住了腳步。
坐在房簷上,南宮明成手裏拿著一壺酒,一身暗色的衣服很輕易的融進了黑夜裏,看見了凝霜一個人,南宮明成的目光裏多了幾分探究。“三妹,這麼晚了,一個人在逛院子麼?真是好興致。”
“不及二哥,對月小酌,別有一番情趣。”凝霜仰臉,借著淡淡的月光打量著南宮明成,這個人在南宮家的地位很是尷尬,上邊有一個奸猾哥哥,一直被壓製著,有才能卻不得施展。
南宮明成微微直起身子,清冷的月光在凝霜身邊行成了淡淡的光暈,未施粉黛的容顏顯得格外的靈動,微微歎了口氣,南宮明成在心底感歎,這樣一個女子,又怎會比不了柔兒呢?
若是沒有過人之處,又怎會入了安王的眼?凝霜的淡然,隻怕是並未將南宮家看在眼裏吧。“那不知三妹是否有興趣陪二哥喝一杯?”
凝霜微楞,南宮明成是個很有才華的人,隻是以他這種放蕩不羈的在朝堂裏很難有發展。略微一想,凝霜嘴角含笑,走至房下,仰頭看著南宮明成,“二哥不下來?”
“三妹說笑了,這小小的房簷還能難住你麼?”南宮明成挑釁的看向凝霜,他倒要看看作為安王的弟子,擁有怎樣的手段。
凝霜笑的越發愉悅,看來這個二哥倒是很對她的胃口,足尖一點,飛身躍上了房簷,在南宮明成身邊坐定。
“三妹好功夫!”南宮明成見凝霜的動作幹淨利落,行若飛燕,一看便知是習武多年。“果然,安王的手底下,又怎會用庸才?”
“二哥過獎了。”隨手,拿過一壺還未喝的酒,仰頭,便喝了一口。“呀,這是玉貢的花雕,二哥真是會喝啊,這種好酒不是輕易能夠喝的上的。”
“好酒量”南宮明成也是仰頭喝了一大口,“三妹今後又有什麼打算?”這次叫凝霜回來就是為了選秀的事,以她的身份又不能隨便指一個太差的人,倒是個很難辦的事。
“聽天由命。”總之也是要嫁人的,那就隨意好了,她的懶得想,大不了就放把火然後跑路,“這種事情我做不了主,還是看選秀的結果吧!”
“唉,”南宮明成微微歎了一口氣,“如今的局勢,怕是……”
“二哥這是在擔心我?”按理說她在這個家本是可有可無的存在,難得南宮明成會說出這種話。
“不管怎麼說你都是南宮家的人,而且……”南宮明成頓了頓,“單從你這個人來說我還是很欣賞的。”
“那就謝謝二哥了。”晃了晃手中的酒壺,原本滿滿一壺的花雕已經見底了,喝了最後一口,凝霜的臉上微微泛著桃花般的粉色,“月色似水冷千秋,把酒言歡故人情。二哥,有機會再和你對月當歌!”
說完,人影一晃,長發在空中飄蕩出華麗的弧度,凝霜踏著月光而行,消失在南宮明成的視線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