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離躺在草坪上,身上的傷口血流不止,卻再也沒有人理睬她,她看著眼前的一切,看著那兩個孩子,完全不知道怎麼回事,這兩個孩子怎麼會是三少的孩子,三少還那麼年輕,這究竟是怎麼回事,他們究竟是什麼人?
而白澤在一旁,一樣是一頭霧水。
安安靜靜的院子裏,充斥著娃娃的哭聲,哀求聲。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昊天終於抬起了頭來,喃喃出聲,“好。”
他說好!
他說,“好,我們回家去。”
回家?
家在哪裏?
在場的所有人都愣住了,白澤和阿離完全不知道怎麼回事,不安而慌張著。
就這瞬間,隻見一道紅色的流光從昊天手中流竄而出,在空中劃出了完滿的弧線,嘭得一聲掉落在了池中那離殤宮的幻象中。
昊天緩緩地轉身,一把抱起了娃娃,身後的池水卻早已洶湧翻滾了起來,在水中心形成了一個巨大的旋窩。
周遭一陣陣地動山搖,兔子和溪囊連忙拉住若離,兩人皆是惶恐,唯有若離,清俊的臉上露出了幹淨的笑容,那麼單純,那麼好看。
娃娃緊緊地揉著昊天的脖頸,埋頭在他肩上,看著眼前那離殤宮的幻象被旋窩攪得支離破碎,那一雙大眼睛裏終於有了欣喜,她在爹爹耳畔,低聲,“我不恨你,真的,我和你一樣思念著娘親,以後娃娃都陪著你。”
昊天似乎要跟她說了什麼,隻是,水迎麵撲來,她都沒有聽清楚,下一刻就陷入了旋窩隻中,如同當年在那燈籠裏的感覺一樣。
當年是那一盞燈籠護著她,如今是爹爹懷抱,雖然冰涼,可是她還是覺得溫暖的。
她緩緩地閉上了眼睛,小手摟緊了爹爹,她多麼希望睜開眼睛的時候,看到的是她所熟悉的世界。
眼前一片黑暗,身旁是比當年她在魔界裏感受到的還要冰冷的寒氣。
她隻覺得整個人隨著巨大的旋窩不停地旋轉著,猶如當初她們穿越而來時候,黑暗中,一道道光影掠過,五顏六色的,各種場景,似乎看得清楚,又似乎隻不過是一個影子罷了。
她也不知道那些究竟是什麼,過去還是未來。
她隻知道,她終於可以回家了。
她一直留著娃娃這個名字,一直留著一顆不肯長大的心,她多麼希望能回到過去,回到小時候,隻當穿越到未來的這段時間不過是一場離奇的夢一般。
爹爹呢?
他現在是什麼感受,他下了這個決定,是放棄了嗎?
回家後,他會不會又棄她而去,會不會又自己躲起來了呢?
思及此,她不由得摟緊了爹爹脖頸,她心想,除非她死,否則她不會放開的,她要爹爹親口承諾,否則她不會鬆手的……
暈眩感越來越強烈,她隻覺得自己被抱著越來越緊。
突然,似乎是一股水流,猛地當頭衝擊而來,她仿佛被當頭棒喝一般,打得腦袋都震蕩了,終是再也撐不住,意識就這麼漸漸地失去了……
許久許久。
娃娃已經醒了,她清楚地聽得到周遭的鳥叫蟲鳴,她清晰地感覺到自己正躺在草叢上,雜草長得很不好,還有些紮身。
她還清晰地感覺道,冰涼涼的大手牽著她的小手,她知道,那個人就陪著她,就坐在他身旁。
兔姑姑呢?若離哥哥呢?還有溪囊大叔呢?
他們又在哪裏?
她現在在什麼地方,她還有些頭暈,太早就完全的清醒,隻是,她不敢睜開眼睛,她本該欣喜,本該興奮的。
可是他,她也不知道自己現在又再害怕什麼。
睜開眼睛了,她們會回到哪裏?
當年的世界早已毀滅,她們能回到哪裏?
“這孩子怎麼還不醒?”
突然,熟悉的聲音傳來,是兔姑姑。
“娃!娃娃醒醒!”是若離,若離也跪到了她身旁,搖晃著她。
“不會是給水衝壞了吧?”是溪囊,溪囊大叔也在。
隻是,為什麼,爹爹不說話呢?
“娃娃,醒醒!”若離又喚她,娃娃突然倔強了起來,她就是要等爹爹開口,爹爹不開口,她就不醒了!
“這是什麼地方,總感覺有點熟悉,又有點不一樣。”兔姑姑說道。
“當年整個世界都毀了,也不知道後來發生了什麼。”脫離說道。
“還有將來,必定有過去,大水一定是退了。”兔姑姑認真說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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