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七夜仿佛當她不存在一樣,也不知道有沒有聽到她那句“謝謝”,此時,他正玩味地打量著蕭逸那一身鎧甲,他喜歡蕭逸這一身行頭,好久了。
如果,趁著琉璃生產,和蕭逸打一戰,能不能贏他呢?
他就是這樣,除了聖君,誰的帳都不賣,誰的麵子都不給。
在他心裏,聖君是第一,他自己是第二,沒有第三第四……
原本喧鬧的院子裏這時候,終於安靜了下來。
是的,琉璃並沒有同一般孕婦生產時候大喊大叫,誰都不知道屋子裏發生了什麼,是不是她連喊疼的力氣都沒有了呢?
一直以來,背負著九命的秘密,這世間多少疼痛是她承受過的,又有多少次,同這一回一樣,都是默默的承受,真真切切地體驗,卻一聲疼都喊不出來的呢?
眾人就這麼靜默著等待著,安靜的時候,這才發現世間竟過得如此之慢,一刻鍾似乎就已經天長地久了。
誰都沒有先打破沉默,似乎都在默契地等待著某個聲音。
或許是出生嬰孩的那一聲清脆的啼哭,又或許是那個女子此時此刻應該有的叫喊。
隻是,什麼都沒有,整整三日三夜就這麼過去了。
翌日,當水中幽幽藍光又一次漸漸地明亮起來的時候,一個稚嫩的聲音傳來了。
“我爹爹呢?我娘呢?”
眾人都怔住了,腦海裏一片空白,這聲音雖是炙熱,聽起來怎麼都像是個七八歲的孩子了,即便琉璃懷孕再久,孩子的心智在成熟,都不可能會有這樣的聲音的!
七夜第一個緩過神來,身影一掠便落在了院子門口,高高在上冷冷的睥睨傻愣愣站在門口的那個孩子。
是若離!
“來人啊!”七夜冷聲。
隻是,沒有人回答他,他望過去,這才見所有的侍從全都倒在地上了。
怎麼會這樣?
“我爹爹和娘親呢?他們說等我身上的火滅了,就來接我,為什麼這麼久了還不來?”若離認真地問道,黑白分明的雙眸清澈極了。
七夜的手輕輕按住若離瘦弱的肩膀上,心下驚著,根本沒有料到這區區八歲的孩子就有這般能耐,當初他十歲名滿魔界,修為也不過如此罷了。
雪晴追了出來,一見若離,也不知道該悲該喜。
“帶進來吧,聖後娘娘喜歡這孩子。”雪晴低聲。
七夜看了她一眼,這才鬆了手,轉身就走。
“雪姨,他是誰?”若離好奇地問道。
“是你爹爹是侍衛,他叫七夜,你可以喚他七叔。”雪晴淡淡說道,帶著她往院子裏走。
“雪姨,我爹爹和娘親呢?”若離又問道。
“他們在屋裏,一會就出來了,咱們在這裏等。”雪晴柔聲說道。
一直哭泣地兔子這才看了過來,就看著孩子,傻傻的笑,而蕭逸,還是盯著緊閉的房門看,額上的汗豆大豆大!
若離好奇地而又小心翼翼地打量著眾人,見眾人都不理睬他,又低聲,“雪姨,為什麼我身上沒火了,他們也還離我遠遠的?”
“不是離你遠遠的,而是他們都要事在身。”雪晴無奈解釋。
若離這釋懷,孩子畢竟是孩子,原本暗淡的雙眸頓時明亮,他多麼想告訴所有的人,他不再是火孩子了。
趁著雪晴不注意,突然掙開她的手,冷不防衝著屋裏大喊,“爹爹,娘親,我來啦,我身上的火滅啦!爹爹,娘親!”
“哇……”
幾乎是同時,屋內驟然傳出了一聲啼哭,聲音比若離不知道要大多少,幾乎相響徹整個離殤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