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他一個將功贖罪的機會吧。
也是力爭助昊天在這場明暗較量中,駁回一局的最大努力了。
當初聖君沒有殺蕭逸,冰封而增起修行,而他,也不再入地牢,而是戴罪立功。
這件事,隻有聖君和他知曉,就變琉璃都瞞著。
無論如何,他初衷不變,從來沒有打算留琉璃在聖君身旁,這一計,終得兩全了!
毛球管家並無休息,魔宮大門漸漸的墨鏡中浮現。
數月了,聖君怎麼還不回來,難不成是出什麼事了嗎?
毛球管家這麼守著,如同守著若離一樣,日日夜夜守著宮門。
終於,三個月後,他看到了那熟悉的身影,頓時一陣心疼。
這身影,怎一個清瘦了得。
主子,終於回來了。
孤身一人在宮門口憑空浮現,駐足了半晌才入了宮。
是的。
昊天回宮了。
還沒到紫玄殿,傒囊便遠遠追了上來。
“幹爹,你終於回來啦,幹娘去找你了,你遇到她嗎?”
“幹爹,幹娘動用了四條龍魚把逸兒拉走了,你不會是沒遇到他吧?”
“幹爹,兒臣往百納送了好幾回信,你可有收到?”
“幹爹,兒臣差人去稟了,怎麼遲遲沒有回信?”
“幹爹,你倒是說說話呀,幹娘找到你了嗎?”
……
傒囊那嘴就根本沒有聽過,不停地問,見昊天那清冷而蒼白的臉,心下越發的不安。
昊天仿佛沒有聽到傒囊的話一樣,仍舊是徒步緩緩入了紫玄殿,進了宸宮。
傒囊一路跟著,跟到了水閣樓前終於是止步了。
稚嫩的小臉上盡是狐疑和不安,幹爹這是怎麼了,表情倒是一如既往的清冷,卻給人憔悴不堪的感覺。
不會是幹娘出什麼事情來吧!
“幹爹,是不是幹娘出事了,誰欺負幹娘了?你怎麼沒救他,你給她報仇了沒?”
傒囊突然冷不防大喊。
隻是,昊天的身影已經消失在樓閣裏了。
此時,正一身無力地躺在那舒適的白狐裘塌上,右手幾乎是僵在心口上了。
良久,一顆幽幽藍的琉璃淚緩緩地從他右手手心裏鑽出,懸浮在半空中。
在黑暗中,那一抹幽藍越發的神秘莫測。
昊天靜靜地看著,仿佛著了魔一樣,那深邃的雙眸都成了幽藍色。
也不知道看了多久,終於是累到了極致,雙眸緩緩地閉上了。
隻是,睡都不安,心口依舊疼痛著,疼得如何都無法入睡。
他猛地睜眼,那顆琉璃淚便驟然朝他心口飛來。
隻是,還未觸碰到心口,便又陡然停住了。
猶豫了數月,思考了數月,終於沒有將這琉璃淚入心。
其實,並非理智和情感的衡量。
他哪裏來的情感?
是理智與肉體疼痛的較量。
是不是他如此作為是拿琉璃的命來換一顆完整的心?
這是理智的行為,是他一貫的作風。
隻是,如此的行為讓他心疼得開始懷疑對於錯。
每每這可琉璃淚靠近,心就會越發的疼!
疼得讓他如何都狠不下心來。
右手又一次覆上,終究是握了那琉璃淚,緩緩起身,身影一掠便朝琴亭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