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汐妖，他隻能在妖王穀外等。”昊天冷冷說道，仍舊看著水閣的方向。
毛球管家也趕著看了過去，蹙眉道：“主子，聖後娘娘定知道修羅的事情，不放直接問問？”
“她不知道。”昊天回答得很幹脆。
立妃那時，他對琉璃下藥的那晚，他其實什麼都沒做，而琉璃不過是意識模糊到連自己回答了什麼，說了什麼，都不記得了。
“這麼說，修羅淩王極有可能……”毛球管家驚著，隨著情緒的撥動，一身根根束起的白毛驟然大放光芒。
昊天卻不語了，他總是這樣，習慣緘默。
真正的緘默，並不知道一句話不說，而是不說一句廢話。
毛球管家諳熟他的脾氣，即便得不到回答，卻老實問著問那，提醒著提醒那的。
“主子，斬影估計五日後就會抵妖王穀，還是早作準備，啟程吧。”毛球管家有提醒。
“主子，聖後娘娘在立後大殿上表現得還不錯。”
“主子，那日劫持她的人……是什麼人？”
“主子，你這一回出宮，會帶聖後娘娘吧？”
“主子，此番出宮，要很久才會回來吧？”
突然，毛球管家閉嘴了，因為昊天動了，大手緩緩地覆在心口上，一道紫光立馬緩緩溢出，而須臾而已，藍光也跟著流竄而出，盤旋在他手背上。
毛球管家驟然一臉嚴肅起來，關於這傷，聖君從來不提一句，他也不知道這究竟是怎麼了。
“她居然害怕我。”
突然，昊天就這麼淡淡地開了口，仿佛是自言自語，又仿佛是同毛球管家訴說。
毛球管家一臉茫然，這是聖君第一次主動同他談琉璃吧。
一時間不知道如何回答，隻得敷衍道：“主子，聖後娘娘不是一向都很怕你的嗎？”
“這一回是真的，她怕我。”昊天的語氣依舊淡淡的，卻有些站不穩腳，後退了幾步。
“主子！”毛球管家大驚，除非是這主子為掩藏實力而故意受傷，否則何曾見他真正受傷過呢？
這顆心究竟是怎麼了？
昊天原覆在心口上的手驟然抓緊，衣裳都揪著得緊緊的，俊朗的眉頭緊鎖，就這麼重重地跌坐在石凳上。
然而，視線依舊不離水閣。
“主子，把那兩顆琉璃淚取出來吧，一定是因為這琉璃淚，否則你這傷早就該好了！”毛球管家勸說道。
“退下吧。”昊天淡淡說道，強忍著疼痛，額上都沁出了冷汗。
這兩顆琉璃淚他要定了，怎麼會輕易丟掉呢？
總有一日，他會馴服這兩顆琉璃淚的，總有一日他會明白為什麼會疼的。
“主子，你如此，傷心啊！”毛球管家焦急地說道。
“傷心？這就是傷心的感覺嗎？疼？”昊天問道，一臉的認真。
毛球管家一愣，都不知道如何回答了，這主子本就無心，怎麼會傷心，又怎麼會知道傷心是何感覺呢？
“可是……主子……總之這兩顆琉璃淚對你沒好處！”毛球管家無奈說道。
“退下吧。”昊天淡淡說著，不過是輕輕揮了揮手，毛球管家便不受控製地飄出了高亭之外，而高亭的四邊垂簾隨即緩緩地落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