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一敗塗地(1 / 2)

“彌瑟!你沒事吧?還好嗎?”

依然受製的蘇璦心急如焚,卻掙脫不開蓋爾的禁錮,眼淚已在紅框內打滾,隨時要決堤而下。

蓋爾幽深的表情帶著輕虐的笑意,左手一抬,幾縷黑霧便由蓋爾的影子往不遠處的珀勒敕之劍延伸纏去,並如雙手般輕輕地把劍送到蓋爾的左掌中。

“珀勒敕之劍,久仰大名,但怎麼看都像把廢鐵似的,醜陋得有愧其名啊……你說是不是啊,宿敵?”

蓋爾相當仔細地觀察著與一般刀劍無異的珀勒敕之劍,嘴上雖是辱蔑,眼神卻藏著難以察覺的懼意。

即便如此,麵對蓋爾破綻百出的調侃,我卻是連反駁的力氣和底氣也沒有。

這便是失敗的下場,我隻能恨我自己不爭氣,輕敵、大意、判斷失誤、不自量力!但是,我不甘心!

我不甘心我的第一戰就得遇上這樣的對手!

我不甘心我比起敗在技不如人,更多敗在一無所知!

我不甘心……我不甘心自己的失敗,卻害得蘇璦也要與我陪葬……

“唉,宿敵,其實本神使真沒想過,你與本神使竟會是在這種情況下了結彼此的孽緣……”

蓋爾的語氣忽然轉重,認真得讓我沒有馬上反應過來,還以為是別人在說話。

再抬眼一看,蓋爾的眼神竟還流露出一絲落寞。

然而,他的雙唇卻是不協調地再次道出索命之言:“殺。”

此時,脖上的鐵寒氣息應聲漸遠,而這當然就是怪物接在“刀落”前的“手起“階段。

“不要啊!”

蘇璦驚慌地嘶吼著,決堤的兩行淚水花了一臉,而拚命掙紮的軀肢更是亂了一頭短發,像個潑婦。

而我,卻隻想對她說聲:對不起。

“永別了。”蓋爾依舊冷冽地說道——隻是眼神卻有那麼瞬間像是在警戒著四周。

忽然,我背上的壓力驟減,雙手亦不再受縛。

我雖是愣了一瞬,但豈能浪費如此機會?憑著不知何處借來的力氣,我趕忙連滾帶爬地撤離險境,再回頭查看應為行刑人的怪物因何失職了。

隻見無數帶著微光的藤蔓將怪物重重捆束,壯碩的怪物雖然竭力拉扯,卻是無法掙脫力量驚人的藤蔓對它的束縛,更漸漸被撐開四肢,接著潑嘞的一聲,竟慘被五馬分屍,扯成幾大塊!

救兵?我下意識地望向蘇璦,隻見她展顏淚止,眼裏再次有了希望。

詭異的是,蓋爾對眼前之景卻是嘴角微揚,神情更是浮現狡詐的笑意。

“喲,不知道……”

忽然,蓋爾對著藤蔓說起話來,卻緊接著將左手的短劍一揚,轉身指向自身斜後方,因藤蔓的光亮而對比得更加幽暗地陰影處,接著說:“您老的左手還好嗎?”

“果然……還是被……發現了嗎……”此時從那暗處傳來一陣中年男聲,但聽起來卻有些幹淺沙啞、並且上氣不接下氣,似乎說得很辛苦。

來者見位置已曝露,便讓周身附近也亮起了如藤蔓般的微光,隻是那光卻亮得有些黯淡無力,像是隨時會熄滅一樣。

這時我才能看清來者的全貌,男子麵若四十有餘、和眉善眼,臉上紋少無須、卻有一頭頗長的銀白枯發,不高不胖的中等身形看著有些憨厚,而樸素的灰白長袍左手邊卻沾染了大片血跡。

循跡看去,男子的左臂已是斷了大半,竟還露出森森白骨,雖已止血,但看起來是隻做了緊急治療,相當狼狽。

“大導師!您怎麼了!”蘇璦驚聲道,本來有些欣喜的麵容立刻被驚訝和憂愁所取代。

“嗬嗬嗬,不就是幻身言,您老有些小看本神使了吧?再說了,他還在本神使手上,您老能走多遠?”

蓋爾解答的同時指了我一劍,然後接著說:“為此,本神使一直都騰著手準備招待您老不是嗎?隻不過是沒想到,您老還挺難邀的,竟一直請到現在才出現。”

我一聽,傻了。

從蓋爾的言語、結合他先前的反應和行為可以推測出,他由始至終都沒把我們視為對手,反而是作為免費送上門來、好引出遍尋不著的大導師的人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