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常白蘇這般撲過去,白燁定是要先接住他,再將他從自個兒懷裏拉出的,今天卻是有很大不同。白燁見著他不僅沒有露出笑臉來,他撲過去的時候也沒有例行阻攔一番,委實奇怪呀。
白蘇疑惑間,白秋上前詢問原因,所幸白燁此刻也已回過神來,想要露出一個笑來,卻發現自己笑不太出,隻能收了自己那比哭還難看的笑臉,對白蘇二人道:“我無事,就是師傅他......有些不大好。”
白燁所說的師傅,便指的是白疏林。
他雖是白疏林親子,然而有著師徒這一層關係在,平日裏也都跟著師兄弟稱白疏林為師傅,並不叫他父親。
他既是白疏林親子,又是樹一未來的掌門,因而對自己的要求總是苛刻了些。
他不像白湖一般整日廝磨在寧清雲身邊,見到白疏林了,也隻是恭敬的喚一聲師傅。
白燁平日裏總是剛強的,不肯露出自己的脆弱之色來,現下麵色這般凝重,想必定是出了大事。
白燁勉力控製自己的情緒道:“師傅他的內力......一夜時間......盡失。”
“我出去問過許多門派的長輩,卻是發現許多人遇到了同樣的情況。一覺醒來,發現自己的內力盡失了。”
“這是一個顯然是預謀已久的行為,可怕的是我們在此之前都沒有知覺。師傅想過自己與哪些人為敵,可也實在找不到可能的凶手,況且這令人內力盡失的功法太過邪門,師傅懷疑,是魔道對正道的一次試探,一次打壓。”
“他們成功了,正道輸得一敗塗地,便連程盟主也中了招。”
“程盟主為人做事最為清正,斷不可能會有仇家會尋他的仇,且還是這般陰毒的功夫。”
“令人內力盡失,四肢無力,魔道可真是囂張。”
“師傅與他們商量探討了一下,一致決定,此次行事的凶手,一定是出自魔教,也隻有魔教。”
“魔教沉寂了幾十年,看來,要複出了呀!”
“隻是這複出的見麵禮,也委實太重了些!簡直欺人太甚!是欺我正道沒有熱血鬥誌的好兒郎麼!”
“那麼,魔道要來,我便去戰,戰戰戰,戰出個高低,站出正道的和平來!”
“自古邪不壓正,我還就不信了,這魔道的人能反上天去!”
白燁現下顯得十分憤怒,好似他所有的熱血都被這次正道不戰魔道坐享豐厚成果而敗激起來了。
很難想象一個平日裏溫和近人的男子會說出這樣的話來。
白蘇有點奇怪,白秋卻是已經知道白燁的意圖了。
按照白燁所言,程毅的內力被吸走了,按照這個以武為尊的世界,若是沒有強大的武力匹配,你縱然行事再過漂亮,也不過得一句尊敬之語,是得不到所有人的愛戴的,至少表麵上的就得不到。
程毅的武功不可謂之不高,行事作風也是漂亮,不然也得不到那麼多人的一句“程盟主”,然,現下他已失了內力,留下的,也不過是些拳腳功夫 根本不足為據。
且,正道許多精英弟子也被吸了內力 此刻各門各派拿得出手的人物已然不多了,而白燁內力還在,再怎麼說,也是要比那些失了內力的人要強,若是此刻他肯出頭正麵迎上魔教,定能得到許多人的敬佩,這武林盟主之位,就說不準就是某某人的咯。
白燁在這裏打著雞血,一番心靈雞湯卻並沒有多大的成效。
白秋並不想牽扯到這些事情中徒添煩惱,白蘇做事一向是以白秋為首的 幾乎是白秋讓他做啥他就做啥。白蘇看著白秋對白燁所說的興致平平,便也沒有這個心思。
白燁瞧著自己的兩個師弟都不太捧自己的場,臉上便有些掛不住了。
他虎起臉嚴肅道:“武林存亡危機之刻,還望兩位師弟多上點心,為正邪鬥爭,稍微出點力,而不是袖手旁觀才是!”
漂亮話誰都會說,白秋是知道自己這個師兄有些愛慕虛榮愛講官腔的,卻是沒想到他竟會這般說話。
說的是袖手旁觀 究竟怎樣還未可知。
這一切究竟是魔道真心想要複出 亦或是有心人的挑撥引導還未可知,要做的應該是努力探查真相,而不是靠著一些似是而非的猜測,將所有責任輕描淡寫的推給了那些在深山修養的魔道中人,也實在不宜在這裏狂打雞血狂給弟子洗腦。這些所謂的正道人物過了幾年的安穩日子,還真以為這個江湖便是他們的天下了,委實有些大眼不慚不知所雲!